他们离开了。

可是没过多久又折返。

守在酒馆对面的空房子里,飞坦看到那个小女孩走上来,换掉制服,做着不符合她肉体负荷的运动,立即知道这是个念能力者。也许库洛洛的担心是对的。

可是——她脱掉衣服,坐进浴室中间那个老式的浴缸时,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心。

不,是抓住他心里溃烂了很久却一直在流血的伤口,然后猛力一撕——

娜娜!

娜娜。

他们离开了。

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杀掉她就离开了。

关于娜娜的那个梦又重新回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鲜活。

他看着水里躺着的娜娜,知道她永远也不会醒来,可是却忍不住一次一次叫她:

醒醒啊——

起来吧,像以前那样,甩甩头发,弄我一身水。

起来啊,求求你起来吧……

在梦里,他永远都是那个无能为力的十三四岁的男孩。

他以为自己很快会忘了。就像以往的许多次一样。折磨、惨叫、撕裂的肉体和跳动的内脏,会平息他心里的愤怒。

也许他会忘的。如果没有一次又一次的再遇到那女孩。

库洛洛接到侠客的电话时沉吟了一下,“麦格尼?”

然后笑了,“我想见见她。”

在一间被遗弃的教堂里他又见到了她。才发现除了眼睛和头发的颜色、相仿的年龄,她和娜娜根本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气质不像,五官不像,声音不像,神态也不像。

也许那种初具雏形的,即将长成的罕有的美貌程度是相像的。

这女孩比起娜娜显得更加天真,她看起来像只笨笨的又惹人怜爱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