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唐轻歌定了定心神,伸出手推开他。这次终于成功了,没了身上的束缚,唐轻歌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绝情得很。
燕骥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微微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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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日里,唐轻歌都没再过去。
每日都是卫兆过来寻她,像例行公事一样面无表情地禀告:“陛下今日身体好转了些,让您不用担心,也别来看望陛下。”
那天他说了,怕过了病气给她。
哪怕唐轻歌很想自己亲眼去看看他,可还是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他都说了不让她去,她再上赶子过去看他,岂不是显得太主动了些。
终于,第三日的傍晚,楚郦从外面带回了一包珍贵的松茸,隔壁成衣铺掌柜送的。
松茸被怜生拿来熬了一大锅香气扑鼻的鸡汤。
饭桌前,唐轻歌笑着打趣道:“我就说隔壁成衣铺的刘大哥喜欢你吧,上次他拿来铺子里的那匹绸缎,上头还刻意绣了郦字,这次又送别的,摆明了是在献殷勤啊。”
楚郦十分淡然地喝了口鸡汤,完全没把这些当回事,甚至反倒苦口婆心地教育起唐轻歌来:“轻歌,我告诉你,这男人啊,给你花钱的不一定爱你。”
“不给你花钱的,那他一定不爱你。”
从古至今的至理名言,楚郦果然有新时代女性的潜质,听得唐轻歌简直都快鼓起掌来。
忽然,她又想起了燕骥亲手做的那盏奢侈到极致的花灯。
还有之前买铺子的钱,也是他花的。
还有满屋子名贵的衣裳和首饰。
也不知道都是从哪里学的,偏偏又笨的什么都不说,只知道用苦肉计威胁她。
唐轻歌不禁轻叹一声,忽然升出一股想要见他的冲动来。
“怜生,厨房里的鸡汤是不是还热着,我要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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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房间里燃着烛火,明亮一片。
燕骥坐在桌前,面前摊着一本奏折,随着目光扫过一行行的字,他的面色也逐渐凝重起来。
忽然,门被推开,唐轻歌拎着食盒走进来,看见这一幕,不禁皱了皱眉。
病还未痊愈,他就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听到声响,燕骥抬眸看去,看见是她,眉宇间的郁气一下子就散了,轮廓都变得柔和起来。
“怎么这么晚来了?”他起身朝她走过去。
唐轻歌放下手中拎着的食盒,语气淡漠道:“家里的汤熬多了,左右也是要浪费,就给你拿来了。”
她这副别扭的样子落在燕骥眼里实在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