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一个孩子,脸儿通红,稀疏的几缕胎发贴着头皮,五官皱巴巴看不出美丑,我却依稀好像透过她看到了嘉兴的脸。
按祖制,公主之女没有封号,但我开特例,宣布封她为南湖郡主。
将孩子还给奶婆:好生照顾郡主,郡主长得好,本宫重重有赏。又封了她两个儿子作锦衣卫百户。奶婆谢了恩,抱着小郡主退下。
金英上前小声回禀道:娘娘,驸马爷还守在公主身边,不肯走。
我点点头。
进了房,房内仍有浓烈的血腥味,地衣上星星点点的斑驳血迹,已然半干。桌上青花瓶里,还供着大朵的菊花。
那花刺眼,我只一瞥,就背过脸去,不忍再看。
嘉兴床前伏着一个人,仍在絮絮地说着什么话。
我一时顿住脚步,不愿上前打扰。
这是他们最后的话了。
我退出门外,忍着泪,问金英: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说着,又忍不住拿帕子擦泪。
金英道:回娘娘的话,太医说,公主的风疾,偏偏赶在临产时发作了大人小孩只能保一个,驸马说要保大人,公主却坚持要保小孩儿
我气急骂道:给你临时机变之权是做什么用的!你怎不劝住他们,小孩儿还可以再生,大人没了就被眼泪噎了一下,我哽咽着,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