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呀。我进宫时,嘉兴还在襁褓中。真是时光飞逝。

两人念了一会儿嘉兴小时候的趣事,柚子在旁听得津津有味。

临睡时我叫范弘:再派个人去公主府问问,情况如何了。

谁料半夜惊闻公主府消息时,就已经是讣告。

消息来得太过突然,我和黑蛋对视一眼,各自愣住。

老三去时,我守在他身旁,亲手送走了他,虽然悲痛,但不突兀。

而嘉兴,就像一声炮竹,嘭地,只听见轻飘飘一句长公主薨逝,就不见了。明明清早我还收到了她亲手折的花。明明傍晚还在说她小时候的事。

我比黑蛋先回过神来,上前抱住他道:你别太过伤心,你若伤着身子,我明明是劝他,说着说着,自己的眼泪先奔涌而下。

若微,若微,咱们都节哀,嗯?节哀,若微黑蛋抱着我,与我哭作一团。

我们骄矜可爱的小公主,一家人捧在手心的小妹妹。

等两人情绪稍稍稳定,我让范弘安排车驾,即刻出宫前往公主府。

虽然府中有金英坐镇,想必不至于乱成一锅粥,但我还是不放心。况且嘉兴走前的景况,我也想知道。难产失血而死,该很痛苦吧我不敢去想,只定定地盯着车窗外暗沉无光的天空。

公主府灯火通明。听得皇后驾到,金英为首,太医、医女、仆役,跪了一地。奶婆抱着孩子,也出来迎驾。不见井源。

我命人扶那奶婆平身,将孩子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