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尴尬地笑着从袖里掏出密罗柑来,笑道:原来还想借花献佛,没想到老爷子这么大手笔。

用我的时候,一边用我,一边骂我心狠手辣心术不正。

明明他自己根本扛不住二叔的招儿。

明明东宫的师傅们已经被二叔手下的人坑害得七零八落。

明明他就是需要用我。

可他用完了,还嫌我。

不过像娘说的,爹是个心肠太软的人,而我是要护着爹的。

防我的时候便是此刻的南京之行了吧。

也不知娘动手与郭氏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殃及池鱼了没有。

这几个月来,娘对爹的心思淡了,我对爹的心思也淡了。

乍听胡氏提起娘不介意‘殃及池鱼’的无情说法,觉得荒谬至极,如今只觉得淡淡的好笑。

二十多年至亲父子,几个月功夫就淡了。

不知我将来,运气会不会比爹好些。

自从胡氏摊牌,我便暗中离开车队,带了一队卫兵,着便衣在山东境内暗访。每隔三日与胡氏互派一人往来联络,再由胡氏用暗语将我所在之地报知母后直接与母后或若微联络,如果被京城里的锦衣卫察觉,让父皇知道,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山东,离京城近,又是二叔的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