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不知会太子,则是怕在皇帝或郭氏面前露出破绽。

太子上书抗拒离京、太子侧妃到皇帝面前百般求情、那两人离别时依依不舍,这些真实的反应都让郭氏洋洋得意,丝毫想不到一切都在皇后的算计之内。

皇后向我说出她的计划时,眼睛燃着愤怒的复仇之火,同时又熠熠发光。

我仿佛在皇后身上看到了姐姐。

她们原是同一类人。

只是姐姐的欲望从不遮掩,而皇后却要求自己同时做一个道德的楷模,无论是作为儿媳、妻子、还是母亲。皇后只在必要的时候,才变成姐姐那样的人。

但她们的本质,没有区别。

太子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谙熟宫中生存之道,不必我多说,他便想清了个中门道,想清了该如何处置,恐怕,也大致猜到了我的来意。

你从今起便留在这驾马车,先往凤阳,再往南京。你的聪明不亚于金幼孜,遇事定能应付,再留下范弘照应你。

是。我恭顺从命。

然后他慢慢说道:说吧,你要什么。

我只要镇儿。

可以。他说。

竟如此爽快。我始料未及。

他不问我为什么要镇儿,不问我什么时候知道镇儿是我的孩子,也不谈其它任何条件,甚至情感无所波动。

他仿佛直截了当地承认自己设计偷走我的孩子,也毫不顾忌镇儿的感受。镇儿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

我解嘲似地笑笑:殿下不必问过孙姐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