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墨站出来,行礼:“臣,遵旨。”
☆、制衡
瑶池殿内除了这么大的事,除夕宴自然不可能再继续办下去了,于是九盏酒的时间未到,各位官员及其家属便匆匆离了皇宫,上了马车往家去了。
洛知卿从偏殿出发要比洛珩二人早到了宫门口,待她在马车上坐了片刻,才听得外面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她正要掀了窗帘去看,车帘却被人从外面拉开了,紧接着洛珩的脸便出现在她眼前。
那人面上似乎有些紧张,待目光与她接触,才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慢慢都放松下来。
“父亲?”洛知卿先是诧异,继而猜到对方或许从程西顾那里知道了什么,便温声道,“我没事,父亲莫要担心。”
洛珩颔首,视线在依斓与弄舟身上过了一下,又看向她,迟疑道:“有些事想与你说。”
洛知卿点点头,让两个丫头去后面的马车上,洛珩这才上了马车,还未坐稳,便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周身,见果真没有受伤,悬着的那颗心才慢慢落回了原处。
他问道:“身上还难受么?”
“喝了太医院熬得药,好多了。”洛知卿伸出左手给洛珩倒了杯茶,又听对方问道:“四殿下是怎么回事?”
洛知卿顿了顿,道:“应是路过罢,我喊了一声,便被他听到了。”
对方许是信了,或是明白她不愿多说,接过茶道:“那等明日白天便给四殿下府中送份谢礼罢。”
洛知卿点点头,很快转移话题问道:“方才殿中可是发生了何事?”
洛珩颔首,捧着茶杯将殿内事一一道来,临了喝了口茶,道了句:“周榕在宴前才与我说‘京中或许要变天’,没想到应验得这般快,哎,大魏果真人才辈出。”
他这话中语气满是讽刺,不用猜也不是褒义了,洛知卿听了后,消化片刻,问他道:“父亲认为这件事背后的人是谁?”
“不好说。”洛珩喝了口茶,水汽飘至半空便散,遮挡不了他皱起的眉头,“大概率与各皇子夺权有关,但若要分析到底哪一位所为,也不好说。”
他悠悠道:“明面上太子嫌疑最大,但以太子如今一门心思扎在青楼的状态,其实不大可能会抽空办这事,但太子不做,谁知道他的党羽——譬如程西顾——不会做呢?而其他人,二皇子、四皇子、七皇子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其中尤以二皇子最重,常理上或许不容易看做背后的人,但也没人知道,这是否又是一场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