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守深夜许久的担忧、恼她一个消息都没有的委屈、发现她想静悄悄偷溜回来的气恼,种种复杂情感的交织,竟然都比不上缠到自己脖子上那柔若无骨的双手,和那片温柔小意的香软红唇。

不能让她就这样蒙混过去……

如是想着,但在看到凑近眼前那只颤珠蓝眼睛的珍珠蝴蝶发夹时,又再次气不打一处来。

程蝶衣微微闭了一下眼睛。

再次张开双目时,他垂落的手亦抬了起来,接着,就是出手将那只碍眼的蓝眼睛蝴蝶给扯了下去丢到一边。

可能因着气恼,力度不自觉就重了些,随着蝴蝶跌落木桌上的清响之外,还听得眼前人像是痛呼似的轻声呜咽了一下。

这个得怪她自己了,谁叫她使出这种方法的呢?

不能说话了,可不是只能在嘴角唇边的空隙里流落出一声呜咽来?

大约在寂静无人的深夜时分里总能激发出人心底最深处的欲.望,心思百转千念只在瞬息,回过神来后,便更是不满足于这样带着敷衍意味的浅尝辄止。

抿着唇在他唇边轻柔地蹭着,这哪里是道歉的态度和诚意。

明明不久前还乖巧地偎依在怀里说喜欢他的人,才过去多久,就胆敢深夜不归让他既忧且愁?

程蝶衣微翘起戴了戒指的大拇指,像是怕极了戒指会划伤对方一般的极尽温柔,然而当那骨肉匀称的剩余四指插.入鬓发间之后,竟是顺着发流的动向往后深入,按住了后脑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