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使人,还有多远?”

那人不说话,见顾欢问话,见鬼似的一蹦几步远继续带路,似乎十分怕她。

顾欢:“......”

原以为那使人是个怪人,可进了所谓的明月宫,才发现,整个殿内全是如他一般的人,披着黑蓬,带着面具,皮肤白的吓人,一言不发从身旁走过,如幽灵般。

此时顾欢的困意也没有了。

明月宫宫如其名,殿内大大小小夜明珠数不胜数,拱绕着中央的银月殿座。凡是需着光亮的地方,皆由夜明珠替代。

怨不得在陆宅时,陆砚生也惯用夜明珠,原是在这里养成的习惯。

见顾欢发呆,使人便侧立等待,并不打扰她。

回神后晓得自己耽误人家事情时,顾欢连忙给人家赔了个不是,那人也不说话,只是摇摇头,并不怨她,然后七拐八拐,带着顾欢进了一处偏宅。

一路上所有殿内使人见着顾欢都会停下手里的活计,微微颔首,顾欢看得出来,那是善意的问好。

好吧...虽然这些人奇奇怪怪,但是好在可可爱爱。

“谢谢你的带路,这么偏的地方...你的记性真好。”

顾欢规规矩矩向人道谢,那人像是听懂了她的夸赞,头低了一些,却也没走,执意要等顾欢进宅子。

“那...那我进去了。”

顾欢挠挠头,不知所以然,但作为一个曾经的社畜,她很配合他的工作,进了宅子。

也巧了,这宅子题名十分简单,也叫...陆宅。

站在陆宅的门口,她有一瞬间的恍惚。看着其间熟悉的景致,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乱了。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与江州城的那个陆宅布置一般无二。

头脑子嗡嗡的,顾欢轻车熟路地找到卧房,闷头便睡了起来。醒来时候,恰好陆砚生也回来了。她便问出了疑惑。

“成婚匆忙,来不及了解你,当时均按自己的喜好来安置江州的那处宅子。”陆砚生揉揉她的头,道,“幼时在这里住了些年,喜好难改。这里的话,你喜欢什么便添什么。”

“啊,是这样啊。”顾欢才醒,脑子也混沌,却也没忘了要紧事,“雁雁你去看了吗?”

“去看了,但是人不在。那日纸绢上言她伤重不治,说的有些过了,听闻她好的极快,才至此地便生龙活虎起来,早早便去山下凑热闹去了,她从小就如此,倒也见怪不怪了。”

顾欢托腮不语。

她也想体验那种有女主光环的生活,放荡不羁爱自由,天高海远任我走。

***

在苗地的日子十分安逸,一晃月余快要过去,顾欢没急,顾雁倒是急了。陆砚生常常会去主殿休养,是以陆宅常常只有顾欢一个人,有晁烈在,还得过且过。

尤其是教晁烈下五子棋,她教得很有成就感,那种碾压性虐杀的快感,让她乐此不疲。许多次晁烈气得不愿意跟她对弈,棋局下到一半便跳过院墙独自玩耍去了。可院墙外都是些沉闷闷的黑面具,很快他便灰溜溜地回到棋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