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见惯了他的尿性,嘲笑道,“小心眼,作为一个男子汉,输也要输得漂亮一点。喏,我让你一子,重来。”

晁烈依旧抱着魁梧的身躯黑着脸,黄金瞳里满是怒火。

顾欢也不鸟他,“玩不玩,不玩我睡觉去了。”

晁烈闷着声,“玩。”

顾欢瞥他一眼,嗤笑一声,“出息吧你。”

这日晁烈赌气回来,顾欢照例抬抬眼,欲嘲讽几句。

这一眼瞧下去,就见他沾了一头的苍耳,他是外族人,头发天生卷软,也不知他钻到哪个旮旯里去了,惹了一头苍耳,苍耳的倒刺挂在他卷软的头发上,很难取。

取了十几个顾欢就有些累,劲儿收不住,晁烈龇牙咧嘴地叫疼。

“别动,诶...你这里是什么?”顾欢摘下来一个不像是苍耳的东西,银亮亮的,倒像是什么机关,也不知摸到哪里,它便自己散开了,一个纸球掉出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展开纸张,赫然是顾雁的字迹:五日后酉时,云顿山脚。

也不是稀奇内容,干嘛整的像是无间道一样,无非是顾雁想见她一面。

难道是上次顾雁同她吵架以后心生愧疚,不好意思当面同她说,于是找了这么一个隐秘的法子?

无论什么原因,顾雁这样做,定然是不想此事让别人知道。是以晚间陆砚生回来时,顾欢并未特意提及此事。

“陆砚生。”

“嗯?”

顾欢躺着翻了个身,问他,“最近山下有什么热闹的事情没有?这几日的也行。”

“热闹事情...”陆砚生思忖道,“倒是有一件,五日后,西域的公主将在山脚举行比武招亲。想去看看?”

“也没有,问问罢了。”

陆砚生坐在床边,端着碗,递了一勺药膳。

听闻这是极好的保胎药,顾欢便忍着恶心喝了下去,也不知怎么,总觉得药膳有些腥气,顾欢没多问,她怕问了自己更吃不下去。

“这个还要吃多久?”顾欢眉头紧锁,

“阿欢,莫要挑食,你身子虚,我怕你会出事,暂时...是不能停的。”陆砚生轻声细语,又递上一勺,道,“听话。”

顾欢张嘴,囫囵将其吞下,笑着打趣,“听闻西域向来出美人,真想见识见识,五日后的话...说不定我也会去。”

她撑着下巴,“我若是男儿身,定要上去试一试。”

床案边镶着的夜明珠将她眸中流转的光彩照个通透,陆砚生笑着替她擦拭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