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隔着赛车服和护具,膝盖和小腿依然被摩擦地生疼,周知意唇角抿成一线,目光坚定地望着终点,没有撒手。
还有不足三十米的距离,再咬牙坚持一下,她就可以冲过终点。
然而,赛车最终还是偏离赛道,冲出了缓冲带。周知意迫不得已地松开了手。
膝盖刺痛,她平躺在草地上,大汗淋漓地喘气。耳边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应该是工作人员过来了。
心脏还在高频率跳动,周知意筋疲力尽地抬手,想要摘下头盔,一个人抢在她之前,摸到了头盔下的搭扣,帮她把头盔摘了下来。
暴躁的责备随即入耳:“周知意,为什么不松手?你还要不要命了?!”
周知意抬眼,撞入陈宴黑沉愠怒的眸中。
陈宴半跪在地上,一手抱着她,低头查看她的情况。
他面沉如水,眼睛发红,似乎随时能喷出火来。
她翘唇,笑了笑:“放心,这种赛道和这种程度上的拖行一般要不了命。”
她尽力轻描淡写的语气反而更深层次地点燃了陈宴的怒火。
“要不了命就可以不顾安危了?非要像在西藏那次骨折住院才能满意?周知意,你几岁了?懂不懂得责任两个字怎么写?你就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他暴怒着,一字一句骂得不留情面,那冷厉如刀的神情,似乎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她掐死在怀里,周知意却在他的骂声中渐渐凝固了笑意。
“你怎么知道?”她嗓子发紧,压着声音重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西藏骨折住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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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有赛车服和护具的保护,由于拖行摩擦,周知意还是受了点轻伤。
赛车服膝盖处已经被磨破,里面皮肤沾上汗液,火辣辣地疼。
周知意一只手撑着陈宴的臂弯想要起身,被陈宴毫不犹豫地抱了起来。
他大步抱她走进赛区设置的临时医疗室,医护人员随即过来。
因为不确定她腿部被擦伤的面积范围,又担心强行脱掉赛车服会触碰到伤口,医生直接沿着膝盖处的破口将她的赛车服剪开,露出里面斑驳一片的皮肤。
膝盖几乎整个被擦伤,表层皮肤破掉,露出一片红紫,渗出点点血迹,再往下,小腿处也有一道七八厘米长的破皮。
周知意放心地舒了口气。过来的路上一直嗅到淡淡的血腥味道,她心里隐隐有些担心,现在才放下心来。
虽然擦伤的地方看上去有些吓人,但好歹没伤到筋骨,情况并不算严重。
医生帮她清理伤口。碘酒触及到破皮处阵阵刺痛,她别过脸,暗自咬牙,表情平静地看向陈宴紧蹙的眉头。
“医生都说了没有大碍。”她碰了碰他的衣摆。
陈宴垂眼,和她对视,眼底一片阴郁,表情并没有好转,满是暴雨天黑云沉沉的压迫感。
周知意自知理亏,扯唇对她笑了笑。下一秒,被他牵住手指。
“疼就叫出来。”
她心口一软,连音色都不自知软了一分:“哪有那么矫情。”
伤口很快被处理好,周知意轻呼口气挪动右腿,听到医生忧心道:“她的伤口倒还好,你的伤口需要赶快处理一下。”
还有谁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