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在浴缸里泡了太久,从浴室出来,脚下发软。整个人像是被抽了一缕魄,一点精神都没有。
裹好浴衣,童雀随意擦了擦湿发,坐回了飘窗边。
开瓶醒酒,酒倒入杯中,看着那抹石榴红的液体挂在了杯壁上。
斟完两杯酒,童雀放下了酒瓶。拿起高脚杯,前伸,碰了碰对面放着的杯子。杯沿相触,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平安夜快乐。”童雀看着静躺在杯边的项链,话音稍顿,捏紧杯子,叫了声:“姐姐。”
端杯喝酒,一口饮尽。酒入腹,泪一瞬滑出了眼眶。
这瓶酒应是价值不菲,可她没能品出具体是个什么滋味,只是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往嘴里灌酒。跟喝水似的那么喝,两瓶酒没一会儿就见了底。
空瓶空杯胡乱推至脚边,踢开,瓶子咕噜噜在屋里滚着圈,撞到茶几上,来回弹了两下,再没了动静。
她看着那个滚远的瓶子呆滞了会儿。
初时还是悄无声息地捂嘴掉泪,旧事在脑中翻飞,胡乱揪扯了两下凌乱的发,崩溃大哭。
区区两瓶酒,不至于醉一场,她也只是想找个借口让自己可以放肆哭一下。
“咚咚咚——”有敲门声。
她没理。
许是听到了她的哭声,那阵敲门声越发急促。
她想一个人安静地呆着,觉得烦。捡起脚边的空杯,砸向恼人的声源处。
“哐当——”一声巨响,玻璃杯碎裂,门外的敲门声停了。
她哭累了,抓起项链,缠于指间。盯着项链看了会儿,蜷起腿,缩抱成一团。靠在飘窗边,闭上眼,泪湿的脸深埋进双臂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