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面无表情地回望她,数秒之后突然大笑起来:“干嘛问我这种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谁来记得。”

笑了会儿,他又骤然停下,脸上的神色冷淡极了。

希音不由想,几年不见,甚尔变得愈发喜怒无常,难以相处了。

可见他过得不好。

“她给我生了个儿子,呵,养小鬼真是麻烦。前不久找了个有孩子有经验的女人入赘改姓,本来以为终于能把那小鬼甩给别人照顾,没想到那女人居然和别人跑了,还把自己的女儿也丢下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谁知道呢。”

一时间无话可说,陷入尴尬的气氛里。

填饱了肚皮,甚尔有了闲暇余裕仔细打量坐在对面的少女。

只见她生得秀雅美丽至极,又恰在最鲜妍的年纪,偏偏神态里没有一点活泼的样子,恭谨有礼极了。

肉汁充沛鲜浓的肉排想必并不合她的口味,只是潦草吃了几口就放到一边,此时微抿着嘴唇,低垂着眼,双手交叠,规规矩矩地放在并拢的膝盖上。

甚尔太熟悉这样的女人了,在他生长的禅院家,触目所及的女性几乎都是这个模板里刻出来的,就连笑容的弧度都差不多。

他懒得多看这种女人一眼,可面前这个是不一样的,绝对不能和禅院家那些泥胎木偶相类比。

你看,多新鲜啊。

他已经记不清里奈长什么样了——那可算是他的初恋,而且是甩了他的女人。

他甚至也不太想得起自己的妻子生着副怎样的面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