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戮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眼底泛起的暗红昭示着他心情非常不好。
谷山灯仰头望着他,瑟瑟发抖的吞下口水:“魔尊大驾光临,不知……”
池戮沉声道:“上回你说, 仙尊魂魄受损,是怎么个损法?”
为病人保守秘密是医圣的为人处事的原则。
谷山灯看着他,觉得他心情真的十分不好。这从稍显急迫的语气和微微向下的嘴角都能窥见一二。
池戮逼视着他, 谷山灯被他气势骇的不住后撤, 满额头的冷汗都出来了。
池戮没有收敛, 逼视着他。
去他娘的原则。谷山灯很怂的说:“烧……烧伤。”
紧接着,池戮又问:“是真火烧伤吗?”
这句话问的非常谨慎,好像等着谷山灯的回答要确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一样。
谷山灯更加谨慎的说:“好像是……”
池戮盯着他, 手指一勾,谷山灯立刻觉得脖子被一股强悍力气攥紧,呼吸都困难起来。
池戮垂眸看着他,那目光似乎在看一只蚂蚁:“是,或者不是。”
谷山灯脸色涨红,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池戮睥睨他片刻,喉骨断裂的前一秒才蓦然松开手。
“咳咳咳咳……”谷山灯捂着脖子大口喘息着,不敢在耍一丝滑头,眼泪汪汪的急忙说:“是!是真火烧伤!”
“确定吗?”
他一再询问这已经超出传闻中对他喜怒莫测的认知,谁也不知道这问题究竟隐藏着什么玄机。蛮荒的妖魔鬼怪一个敢出声的都没有,动物都钻到土下,只敢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悄悄打量,披绿幽灵悬挂在树上装死。
谷山灯咬了咬牙:“确定。”
话音落地,池戮刹那之间僵直在原地。
浑身的血液都飞快的凉下去。
没错。
是他。
池戮沉默的那段时间,周围寂静无比,谷山灯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色,识相的收敛了呼吸。
片刻后,池戮的表情比来时更加沉重,决然的转身离开。
闭合的结界为他敞开一条宽敞道路,在他出去后又无声息的关闭了。
池戮回到寒泉宫,虞子栖一见他进来,就笑着上前拉住他的手往里走。
“快点,怎么这么久?”
“有点事耽搁了。”池戮说。
“什么事?”虞子栖随口接了一句,紧接着马上就问:“找到那凡人了吗?”
池戮没有回答,而是定定盯着他。
虞子栖察觉出他的反常来,停下了往里走的脚步:“怎么了?”
池戮从身后抱住他,在他耳边道:“上次你给我唱的那首歌,再唱一遍。”
虞子栖偏头看着他,唇微微抿着。
池戮下颌往他肩上埋了埋,“我想听,可以再唱一遍吗仙尊。”
虞子栖说:“有点突然,你先跟我说,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