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苏磬音庄子铺子,是为了补偿,为了坐享供奉,叫她衣食无忧、不为了这些俗物为难了去的,又不是为了给她找麻烦,还叫她整日的操心这些琐粹。
他在侯府时,就在不显眼处陆陆续续的忙碌着这些琐事,最开始,他相信苏磬音的手段,是打算将这些人口账目都大致理清,便都交给明面调理的。
可之后到了庄子上,又知道了苏磬音想到开学堂的志向,齐茂行思量之后,觉着这还不够,便又下了大力气,在之前的基础上,又从跟上重新理了一遭。
磬音日后是要开学堂,教书育人的,她的精力自然不会放在这些后宅庶务上,齐茂行打定了主意,必要收拾的彻彻底底、一点多余的麻烦都没有才成。
凡是做不到的,索性直接卖了,折成现银子给磬音花用,还更省事些。
这么一筛下来,最后可不是就只剩了两家,一家粮店、一家书铺,都是再干净清静不过的,不会有太多暴利,但是细水长流,却是每年每月都不会断了利润花用。
苏磬音还是第一次听着这其中的许多波折,一时满心诧异:“这么长时候,你之前怎的都没与我说过?”
“说什么?”
齐茂行扭过头来,怔愣了一瞬,方才明白了一般,奇怪道:“些许麻烦,我自个办好了,再给你就是了,为何要说?”
苏磬音听着,便忍不住的沉默下来。
你在背地里为我做了这么多事,难道不应该好好表功,叫我知道了,高兴感动,也才会愈发在意你吗?
她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口,一时间又莫名的想到了当初在鸳鸯馆外,表姑娘口口声声说着齐茂行不在意她、没有将她放在心上的话。
这会儿想来,是不是也是因为齐茂行所有的用心用力都准备在了暗处,只做不说,才叫那吴姑娘只以为自个在侯府的富贵安逸都是天上掉下来的,这才能对着齐二说的那般理直气壮?
“可是你不说,旁人怎么会知……”苏磬音开了话头,原本想要劝他,但刚说出一句,却又改了主意,只是又认真问道:“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在暗地里为我办的事,是我不知道的?”
齐茂行在她的眸子里顿了顿,果真细细的思量了起来:
“你想开学堂的张家庄子,我已叫人修缮的差不离,明日若回皇庄,可以顺路去瞧瞧。”
“你之前说过的陈工笔,我一直有叫奉书留意,还有流金缎,之前私下里与娘娘求过想给你,这个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