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珊羞恼了,喊道:“娘!”
符珍也在一旁劝:“姑娘家都脸皮薄,你可别笑话秋珊了。”
孙大娘只管乐,看见赵秋珊一脸红扑扑的,还是让了步。
“好好好,娘说错话了,以后再也不说了。”
关沐雪又问:“那婚期定在?”
孙大娘:“这月十九,也就三四天了,秋珊她爹跟她兄弟都进城去了,过两天等他们回来还要商量许多事咧。”
关沐雪点点头。
她坐在孙大娘家与秋珊说了许久的话。
又是最热闹的婚嫁事宜,两对母女坐着,热热闹闹说不停话。
关沐雪很多时候都是认真地听着,间或插一句话,或者回答问题。
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右手轻轻放在膝盖上。
一下一下用食指敲着。
她没忘记屋子还在恶人手里。
她只是,在等一个时机。
*
夜深了,关沐雪在数到第9999个数的时候,轻轻下了床。
她跟孙大娘打了招呼,晚上她要出去,让孙大娘给她留个门,她会锁好门。
她蹑手蹑脚走出屋子,又走出孙大娘家,将门轻声阖上,落上锁。
整个向阳村笼罩在一片深沉的夜空之下,静谧无声,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关沐雪本来想轻手轻脚走在路上,却又担心万一给半夜醒来的村民造成不必要的误解。
人吓人的威力很大。
她把每一步都踏实了,以正常又平缓的速度走着。
鞋底与土地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在就要走近关家的时候,她放缓了脚步,也尽量减少声音。
大门落了锁,她尝试用头上的钗试着开锁,没有成功。
她把发钗重新插回头上的时候,手指停顿了一瞬。
是粱文述送给她的簪子,那是被他糊弄着插在了她的发间。
她竟也用习惯了。
她吸了吸鼻子,告诉自己不要分神。
正门本来就很危险,她并不认为这是最佳的突袭位置。
她绕到后院,打算赌一把。
符珍的屋子就在后院边上,后院的窗户可以进去符珍的屋子。
她翻了墙,轻轻落了地。
闪身贴在窗户一旁的墙壁上。
探出头去望了望屋里。
向阳村的夜太过浓郁,那种深沉的可以吞没一切的黑是这里夜的主色调。
关沐雪依稀看见一个浑圆的身影背对着窗户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