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仪摸了摸脸上的伤口,道:“刚刚被野草绊倒了,一点擦伤而已,不碍事。”
他受的这点伤和俞良仁比起来,倒不算什么。
海棠想到这个人最是注重颜面,难得有灰头土脸的时候,臭着一张脸,显然心情不好。她便从箱子里翻出自己配置的药膏,递给了徐子仪,两个人闲聊了起来。她想和徐子仪道别的话,这么一打岔,也就忘记了。
等到第二天的辞行之时,海棠终究没有走成,因为程家来人了。
这个人可是程家举足轻重的人物,程家嫡长房那一脉的,与她爹陆简齐名的程琳,专程来处理程文之事。
海棠作为受害者之一,不得不留下来。
程琳其人儒雅随和,风度翩翩,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斥责众人,而是了解了来龙去脉,就押着程文向海棠等人表达歉意。又当场处罚了程文,鞭笞了十多鞭,差点送了程文的小命,并且表示这次将程文带走,一绝祸患。
这雷厉风行的手腕,很快就平息了众怒,保了程文一命。同时,又教训了程文,让这个嚣张的郎君吓得瑟瑟发抖。
海棠心里不得不感叹一句,不愧是程氏出来的人,与她爹陆简齐名的风流名士。
这位曾经是程家嫡长房的长子,按照礼法规矩,那是继承宗族的不二人选,是程氏一族的族长,是程氏的领头人。但是,程琳半路上放弃了继承权,决定去当一个风流倜傥的名士,而且很成功。
凭借着多年的经营,他失去了族长的位置,却没有人敢小瞧他。
海棠见程文的事情解决了,再一次想离去。
海棠准备告辞之时,又得到消息,南山书院被山贼围了上来,凶吉未卜,她想离开也不行了。
这一段曾经在书中出现过,俞良仁和陶文萱二人古道热肠,受院长郭文诚所托,护在程琳左右,受到这位名士的赞扬,一时声名鹊起。最后,俞良仁就是搭上了程琳这条线,才获得程家的认可。
至于南山书院怎么躲过一劫的,书中含糊不清,直道是书院的人团结一心,其利断金。
现在身历其境,海棠不敢马虎,垂眸想着解决之道。
满堂坐着书院的先生们和学子,个个神色惊惶,郭文诚院长和程琳乃是故交好友,现在很有默契,知道自己是在场众人的主心骨,都不敢露出担忧的神色。
“不知道在场诸位可有良策?”
程琳笑眯眯地问了出来,神色不见异样,看起来信心十足,有此一问,看起来好像是考校一番在场的学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