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犹不及的道理,楚风荷明白,不懂海棠怎么招惹秦肆了,但是也只能如此。
海棠穿着轻薄的纱衣缓步走出大殿,刚刚踏了出去就冻得一哆嗦,还想着去换件厚衣衫,跟在身后的宫人阴阳怪气地道:“小楚夫人,就在此处跪着吧。”
还有人监督她,不许她换身衣衫,这秦肆果真够没有人性的!
双膝触地,又冷又硬,冻得她直哆嗦,宫人得意地斜了她一眼,转身往内殿走去。
监督海棠是一回事,但是不代表他要在门外陪她受冻。
海棠冻得瑟缩着身子,双手搓动取暖,却效果甚微,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发白。
“你这是什么运道?竟然能够让君上厌恶至此。”
温暖的厚绒大氅披在了她的肩上,海棠一下感觉暖和了许多,后知后觉地任由对方替她系上了面前的带子,淡淡的冷香扑面而来。
她眨巴着眼睛,心里叹道:这个人真的不错,就是最后不愿意支持楚萱的儿子上位,而被驱逐离开北秦。
对于楚萱来说,这位是阻拦她获得太后宝座的反派,但是对于整个北秦来说,他又是不可多得的良相,无愧于任何北秦人,反而是北秦人愧对了他。
张子仪看着她呆萌地任由他动作,没有回答他,不禁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道:“海棠?难道冻傻了不成?”
一把推开了眼前的大手,海棠瞟了一眼,骨节分明,一看就是文人的手,真是好看。她道:“我正在思考你的问题,也想知道哪里得罪了君上。”
上次围猎场上,她太过冷静,出手又狠绝,吓坏了秦肆。这次,她换了个方向,又柔又媚,奈何对方看上了楚风荷,没有看上她。
张子仪道:“我看你还是回去洗洗睡吧,以后不要往君上面前凑。以我对他的了解,围猎那日,你让他产生了警惕,现在做什么错什么。”
海棠:……
她这算是触动了隐藏副本吗?原主楚海棠在北秦宫里一辈子,也没摸清楚秦肆的忌讳点,她一下子就撞了上来。
罚跪结束后,海棠给宫人说了一声,就装病先回寝宫了。
在寒风中吹了半个时辰,海棠身体又冷又僵,喝了一碗侍女鱼熬的姜茶,就裹着被子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似乎身处岩浆之中,浑身火热,又似乎到了冰天雪地里,冷得发抖。
她迷糊想到:该不会装病变成真病了吧?
宴会一结束,楚风荷就急急匆匆地赶了回来,还未进门,就喊道:“小鱼,妹妹回来了没?”
“夫人回来了,在房里睡觉呢。”正在打瞌睡的侍女鱼一下惊醒了,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回道。
楚风荷见到海棠裹成一团,以为她罚跪丢了人,闹脾气,便径直走到床前,劝道:“棠儿,姐姐来看你来了。”
“棠儿……”
一连叫了几声,楚风荷都没听见她回答,以为真的睡着了,便想替她掖住被角退出去。却见露出的半边脸庞,晕染着不正常的红霞,她伸手探了探,道:“呀!发热了?”
“小鱼,妹妹发热了,快去请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