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想看向了宫修筠,用眼神说道:你来解释。

宫修筠也用眼神回道:那好吧。

看着两人眉来眼去,一个字没说就懂得了彼此意思的默契,孟冠玉竟然有些眼红。明明他和宫修筠认识得更早,甚至是一起长大的关系,而且宫修筠也曾喜欢过他,但他们之间竟然从没培养起这种默契。

“我杀了他。”孟冠玉还在眼红时,宫修筠已然站到了他的面前,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是我,杀了他。”

“不可能,”孟冠玉拼命摇着头,完全不敢相信,“这不可能,你不会杀人,你在替他顶罪是不是!”

“俞想!你个不要脸的贱人,你是个杀人犯,你是魔鬼!”

还没等俞想反应,黑衣保镖就飞起一脚踢在他的椅子上:“老实点。”

孟冠玉连人带椅子翻到在地,在地上挣扎的样子宛如一条离了水的鱼。

俞想走过去,蹲在他的身边,轻声问道:“那你呢?你这个杀人犯的帮凶,你又是什么东西呢?”

“好了,别再为自己的恶毒和愚蠢找借口了。承认自己的恶有这么难吗?承认吧,你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疯子,嫉妒已经蒙蔽了你的双眼,让你变成了一个可怕的罪犯。”

孟冠玉刚想反驳,却被俞想打断。

“嘘——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孟冠玉慌乱地向四下看去,但因为躺在地上,他的头能动的范围很有限。

“你闭上眼睛,用力听。”俞想说道。

孟冠玉狐疑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只听见耳边一个恶魔般的低吟响起:“你早被艺术抛弃了,你不配成为一个画家。”

“你胡说!”孟冠玉意识到被俞想骗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被戳到软肋是每个人都无法忍受的事,但俞想偏就喜欢这么干。而且他还不是拿着大刀阔斧地砍杀,而是拿着一把钝钝的小刀一点点往下刮肉。

听见孟冠玉骂他,俞想也不恼,而是悠然地拿出手机:“我是不是胡说,你往下听就知道了。”

“孟冠玉就是个投机者,叫他画家根本就是侮辱了这个词,他就是艺术界的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说什么他为了艺术出走,他根本就是被踢去国外的,左鸿祯不收他,想收他的教授又被他得罪了精光,他不走谁走。”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觉得他的画有多牛逼吧?建议各大美院转一圈,和他一样的天才一抓一大把好吗?”

俞想的语气简直老阴阳人了,而且他专挑那些网友的恶评念,打的就是扎心的主意。

孟冠玉本就是会因为他人意见而生气的人,在这种场合下听了这些评论,更觉得尤为难受。

但俞想似乎是玩够了,他收起手机,无聊地撇撇嘴:“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