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珏散漫地挑了挑眉,非但没有放手,还将她锢得更紧了,一副我就是无赖你能怎么样的模样。
阿溪早就把头低得不能再低。
察觉不远处的太子与太子妃两人没有注意她,阿溪无比小声地说了声告退,便再不停留,赶紧逃也似的溜出了重华殿——小命要紧,不该看的东西别看!
“哎……”见阿溪跑走,谢双双睁大杏眸,无措地想追出去,却没能动弹得了。
身后那人不允。
她不禁有些恼了,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挣扎起来,不高兴地埋怨:“死木鱼,臭木鱼,干什么……你看你把别人都给吓跑了!”
怀里的人儿不住扭来扭去,跟条鱼儿似的,无形之中,将他一贯强大的定力都要磨没。
穆珏眸色微沉,哑声按住她,声音危险:“你叫孤什么?”
“什么?”谢双双眨了眨睫毛,明澈的眼眸弯起,兀自笑盈盈道,“叫你木鱼呀,怎么了?不可以么。”
“不可以。”他哑声道。
闻言,谢双双却娇憨地哼了一声,嬉笑着别开头:“你不让我叫,我偏要叫!木鱼、木鱼木鱼……你就是木鱼!”
只是,说着说着,她又不觉联想到别处去——
木鱼木鱼,这分明是佛家修禅、清欲净心之物。
可那人偏生与之相反。
不知怎么的,明明此刻心中该是清心寡欲,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红罗帐中缠绵的模样。
云烟生香,软红柔衣,声声酥骨。
她脸颊烧得更加厉害,心理作用下,身后那人温热的呼吸也不由变得灼烫起来。
正想羞恼地咬唇挣脱开,却忽觉穆珏俯首到她耳边。
他声音低沉,仿佛刻意要磨她的神经一般,说得极慢:
“有美人在侧,恕难从命。”
这话中隐含的意思,她不可能听不懂。
谢双双咬着下唇,羞恼不已——这个大白天发|情的家伙!
见怀中人儿一副害羞生气却又不敢发作的模样,穆珏笑意渐深,俯身|下去吻她。
只是,才刚刚触碰到她的唇——
“双姐姐嗷嗷嗷!!!”
一个脆生生的嗓音如同天崩地裂一般,陡然在外面炸响。
随即,伴随着“嗒嗒嗒”的脚步声,一个小人儿飞奔着冲进了重华殿。
“啊,是阿梧!”
谢双双顿时清醒过来。
她眼中惊喜,反手毫不留情地推开那人,微提起裙摆,掀开帘子,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