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到了西尔弗的亲笔信,温柔的长者早在还在人世时便已经想到了她未来可能会有的迷茫。

在那时写下这封信的神医该有多温柔,又有多为自己的学生着想啊,这是她该感到庆幸的事实。

这绝不是适合流泪的悲伤的场合。不如说,要哭的话肯定有更好的时机。

深海光流很清楚,尽管她缺失很多常人所谓的常识经验,却也知道在师父临终前她未曾掉泪,在师父的葬礼中她没能垂泪……于是更没有立场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时刻落泪。

……可是泪水却擅自从眼眶溢出,过往灰色的如同被雾霭掩盖的眸子仿佛被冲刷显得清透,与之相反视线却变得模糊不清,再加上被衣物遮挡了视线,身周安静得就连呼吸声也被压抑住,恍然间给了深海光流一种「自己真的是一个人」的错觉。

现在她是一个人,真的没有人在看着自己吗?

一个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即便现在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不会让其他人担心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很寂寞啊。」

口中说出了一点也不像自己会说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