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就怕你会因为我，就误解那些神灵，以为身染罪孽的神灵都如我这般，能诚心悔改，甘愿放下一切，潜心积德，而事实上，那里多得是一些如那虚空魅影兽般，擅长钻空子，将坏事做尽，自身却不沾因果，还认为理所应当者。”

对此，何艾并不觉得难以理解。

原本显得有些苍凉孤寂的庞大树体外，因开出数百朵功德花而透出几许生机，何艾收敛了下思绪道。

“算了，天界中的那些神与事离我们太远，还是先不想那么多，我已经感应到化形为人的窍门，待我先来试一下！”

“不……”

清瑶的话音未落，何艾就已经正式化出人形，不是清瑶那种灵体式的人形，而是有血有肉的真正人形。

时隔多年，再次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身体，而不是寄居在许愿者的身体中，让何艾感觉有些新奇与激动。

听出清瑶是打算制止她，何艾有些不解，正待询问，虚空之中突然传出一个飘渺苍凉得声音。

“虚空上神许念归位！”

听到这个本该陌生，毫无关系的名字，何艾下意识感到心底有种悲凉与凄惶油然而生。

这种陌生无比的情绪，让她咽下原本的疑问，下意识道，“这许念是谁？”

清瑶沉默片刻后，才回道，“应该是你！”

何艾迅速将那莫名其妙的陌生情绪抛开，边在身前聚出一面可照人影的镜子，打量自己现在的模样，边回道。

“许念是以前，无了无关，我何艾是现在与将来，我也不打算去那什么天界当上神，就在这虚空之中自游自在的睡睡觉，无聊了就去神游万界，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哪怕境中人的相貌虽然绝美，气质虽矜贵，却显得有些过于柔弱温软，与她本人有些不符，何艾也不介意。

因为她有信心，随着长时间过去，潜移默化之下，她一定能改变自己目前这状态。

清瑶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要狠心戳破对方对未来的美好构想。

“我之所以阻你化形，就是不希望你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归位，一旦归位，你就需去神界报到，此地只能留下分身，需长期驻留在天界。”

正满面轻松的何艾闻言，对此说法颇觉费解。

“不是，当神这么不自由吗？我若不去那神界，会有什么后果？取消身份吗？”

清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疑问，而是转而问出一个问题。

“你难道对自己的过去，就这么不在意？要知道，那些过往也是你人生中的一部分，你难道就不好奇自己曾经历过的人与事吗？”

何艾毫不犹豫得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