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小一只,口中叼着的树枝却比整个身体都大。
那些尚带着叶片的分叉顶着阻力披荆斩棘, 在水面上拖曳出几道深色的线条,就像一个人伸手在糖霜里抓了一把,又像雪橇犬在地上留下平行的长长的凹痕。
花栗鼠从横贯溪流的树枝上跳过, 它们个头极大,尾巴蓬松就像小扫把,毛色鲜亮得非同寻常。
快跳到对岸时, 其中较小的一只停下脚步歪着脑袋回神看了看,很是疑惑为什么会有一个不认识的动物出现在它们的世界里。
詹妮弗面带微笑地撩过去一溜水珠,花栗鼠顿时火烧屁股般蹦跳着溜走。
她蹲跪下来用水洁面、洗手,把矿泉水瓶灌满,然后才起身拍掉泥土。
不过几十步路便回到营地,组员们已经在林中搭起搭起了几座方便实用的圆锥形棚屋,拿云杉枝叶层层盖好,看着很是牢靠。
凯文正低着头死命转一根木杆,雅各布也拿着几块木板钻研,好像不会钻木取火让他们身为男人的尊严掉了个精光。
詹妮弗走过去围观了几分钟,心里暗自摇头。
两面木板上倒是都有轻烟在不断飘出,可取火设备都不像样子。凯文的导流孔没有挖好,钻出来的碳屑不能及时收集;雅各布用的木头就不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在针叶林里找到那么不易燃的木料的。底子上出了问题,冒再多烟也是一场空欢喜,这火一时半会儿是生不起来的。
她大概花了三秒钟思考现在开始钻木取火会不会让这两个家伙颜面扫地,三秒钟之后,她伸手接过了凯文的烂摊子。
于是这天晚上所有人都再次吃到了热腾腾的食物,谢天谢地,皆大欢喜。
第二天晨起时几个棚屋间的火堆还在燃烧,好像有人比她起得更早,还及时地添过柴火,应该是最后一个值夜的雅各布。
詹妮弗静悄悄地收拾行李,接着去洗漱,远远就看到树林里似乎有什么亚麻色的动物在行走。
这位捕食者在清晨悄悄接近,蹲伏半晌后又默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