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食指弯曲,抵着鼻尖,万分嫌弃,皱眉问一旁小吏,“他就是妫览?怎么成现在的样子?”
小吏解释,“这贼谋害孙府君,千刀万剐尤嫌轻,如今这样算便宜他了。”
“边鸿还没找到,留他说不得还有点用,你们也不好把人折磨成这样,上边没说要他命,万一现在折在这里,你们也不好交代。”阮卿淡淡说。
“先生提点的是。”小吏忙点头,又说:“只是这里的刑都上了一遍,这俩贼只咬死不知边鸿去处,先生若想问这事,只怕是白跑一趟了。”
“我不问这。”阮卿淡淡瞥了眼小吏,“你先离开吧,我单独问他些话。”
“好嘞。”小吏说:“先生您慢慢问,若有事叫小人便是。”
阮卿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晓得。
小吏下去,牢里顿时寂静了不少。阮卿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他看着草堆上缩着的那人,在死寂的牢里听到一点细微的呼吸,看来这人气息是进少出多,被折磨狠了。
阮卿抬步,走进牢房里,冷漠的俯视着这人片刻,“我知你们也不知道边鸿逃去何地。今日我来此处是有别事问你。”
草堆上的人一动不动。阮卿继续说:“你是如何劝动边鸿动手的?你又与孙翊有何怨仇,非要置彼于死地?”
这人依旧不出声。阮卿等了片刻,见这人不理自己,于是嗤笑一声,“听说,你有个最宠爱的小儿?哎呀,孩子自小娇养,忽然跟着母亲回了老家,只怕水土不服,不妨接回来,一家人在这里团聚,也算美事。”
草堆上的人终于动了动,吃力的坐起,倚在墙上,瞪大了眼睛看着阮卿,喘着粗气,不过这不像是累的,倒像是吓的,“你,你怎么知道。”声音沙哑如衰老干枯的老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