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他颔首,恭敬的唤了声,似最进退有度的臣子。

孙权看着眼前的人,双拳渐渐紧握,指尖泛起苍白,他的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先生是当真要安心做兄长的幕僚,与权划清界限么?”

在吴侯府做事的佐官,都唤孙权做少将军。当初阮卿唤声‘公子’也无非是念着曹昂。

阮卿轻嗤一声,“少将军这是何意?”

“是何意,先生难道不明白吗?”孙权的下颚线紧绷起来,透出些许冷冽的意味,他抬手想要去碰阮卿的衣领。

指尖还未触及,就被阮卿后退一步躲过。阮卿的眼中透出戒备的神色。

“呵。”孙权苦笑一声,透出些许的落魄,“你从来不穿高领的衣物,说紧的脖颈难受。如今为何又穿?先生有想藏住什么痕迹么?”

“少将军既已知晓,又何必说出来?”他手掌扣在了自己的喉头,“卿与少将军不过两条交叉的直线,相逢一瞬,此后渐行渐远而已。”

前日,书房只他和孙策二人,想必是孙权看到了什么吧。

“先生……”孙权眉首微颤,眼中闪过痛苦,不甘,或者又其他神色,他张张嘴,沙哑说道,“兄长,他并不适合你。你们……”

“卿知道。”不待孙权说完,阮卿便打断了对方的话,他在对方的愕然中歪了歪头,俏皮一笑,“为臣者,怎可不知君主。卿对吴侯的了解,远不是少将军所想的匮乏。”

“那你又为何……”

“少将军。”阮卿忽然冷了目光,“不论卿与吴侯日后如何,皆与汝无关。”

皆与汝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