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实在受不了了,一歪身子,把头搭在孙权肩膀上,闭着眼皮,听这两人絮叨。

孙权说,“你看我兄弟这样,是能跑路的样子?你如此虐待我们,当心我见了大当家告你们黑状。”

“啧。”那人万分纠结,抓着自己脑后的头发,看看孙权,又看看阮卿,最终还是一咬牙,挥手道,“给他二人松绑。”

手腕桎梏散去,孙权扶着阮卿双肩,小心的让他靠住自己胸膛,然后双臂虚虚将他环住。

有了靠背,阮卿这才略微好受些,瞌眸休整,觉到上方孙权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他只是静坐了几秒,又将一手附在孙权手背上。他看不见孙权神情,却觉出孙权翻手挣脱了他的束缚,去与他双手十指相扣。

“公子……”阮卿含含糊糊叫了句,引的孙权垂首,在他耳边低声应道,“嗯。”

此处地辟,少有官府管制,因此匪患格外猖獗,几乎两三座山里便有一窝山匪。起先各寨之间除了谁不小心跑谁的地盘上去劫道,然后双方揍一架,或以一方火并,或以双方和解为结局,其他大多时间都是互相看不上眼,互不搭理的。

不想八.九年前自外地来了个草莽汉子,先挑了一座山头,指名道姓要单挑此山当家。

要说这大当家也是自大的脑子有泡,手底下十几号人不用,还真自己去上前,未过几招便被骗进山间小溪里,好一顿扑腾,银浪翻涌,不等众人反应,水里就冒起了血色,再听“哗啦”一声,是那草莽汉子提着前当家的头颅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