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见叶知离这副样子。
两人从前在一起的时候,叶知离总是穿着宽松舒适的浅蓝绸袍,哪怕早早就经受家破人亡,故土沦陷,仍然对这个世界怀有热忱,像个温温和和、脾气极好的小公子,最适合藏到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被他抱在怀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时不时说着小话。
可他从前不懂得珍惜,现在别说拥抱,叶知离天天想着把他往外推,巴不得他当初就打包滚回玄涧阁,最好还能回去后立刻与别人成婚,从此天南海北再不相见。
可眼下这种情景,他怎么能放心叶知离一个人面对危险与阴谋。
他侧头问道:“你找到了什么?”
叶知离心中正想着事,闻言下意识道:“一幅画和几封信,不过信还没来得及拆。”
盛间:“画上是什么?”
叶知离犹豫一瞬,不太愿意将盛间越卷越深。
盛间见他样子便知他心中所想,兀自猜道:“画上是你?”
叶知离眨眨眼,满脸写着“你怎么知道”。
盛间的神情又柔和几分,虽然这点柔和若是换个人来就是趴到鼻尖上也难以发现:“猜的。”
既然盛间已经猜出来了,那他再掖着藏着也没意思,干脆从储物袋里掏出画递了过去。
他又跟着看了一遍画,像是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站到河里玩水……”
盛间几乎不用回想便出声道:“二十七年前的夏初,在沉龙岸。”
因为震惊,叶知离甚至还稍稍落后了盛间半步,还好后者立刻察觉,并停下来等他。
二十七年前的事,盛间还能记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