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裴瑜这才微微侧过身子来,他抬眼看了姜照月一眼,似乎是在问她能不能进来。
姜照月向来是不在乎这些礼节的,她将房门打开,大大方方地请裴瑜进来。
裴瑜进来也不乱瞥,他端正地坐在桌案前,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
虽说是小厮打扮,可瞧着举止行为倒像是……宫里头来的人。
姜照月垂眸,她目光自裴瑜缓缓转向那小厮,又渐渐移动到他手里端着的一方圣旨。
“这是何物?”
裴瑜轻笑一声,此处无外人,他也不多管那些规矩礼仪。他拿出明黄的圣旨在姜照月面前缓缓铺开,“我已向父皇奏明宋渐明的身份,既为东海鲛人的唯一血脉,朝廷自当会有所抚恤。”
“对了,你的那只鲛人呢?为何那日我托人将他送了回来以后便不见踪迹了?”
藏在衣袖里头的宋渐明往袖子深处拱了拱。
姜照月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拍了拍他漏在外头的小屁股。
“宋渐明,你要是再乱动,我就把你拎出来,让裴瑜看看威风凛凛的东海之主居然是这么个小可爱。”
袖子里头的鲛人团子突然就不动了,姜照月轻哼一声,果然一物降一物,裴瑜这厮对付这些小朋友就是十分管用。
宋渐明敞开肚皮气鼓鼓地躲在姜照月的一方衣袖中,越想他心中越是有气。
明明和姜照月心意相通的是自己,为什么现在躲起来的也是他?
这按照人间的话本来说,他不就是那个“奸夫”吗?
“宋渐明不在此处吗?”
姜照月拢了拢衣袖,面不改色地回答;"他自从来了上京,就到处玩。真是孩子大了,管不住了啊。"
她这般哀怨的语气听的裴瑜也轻轻一笑。裴瑜颇为无奈地摇摇头,又同她说起了晴方书院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