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仗势欺人,并不代表心慈手软,反而让一些无能之辈以为楚家可以小觑。
楚尽背过身看他们清点完备:“不管是明面还是背地里,那些奉承的人都不敢说我坏话。你不是最清楚吗?”
“迁出长安,辞官,断交易,宴会上故意孤立,凡是暗地里骂得狠的,不管父亲同不同意,你不都已经这么做了吗?”楚尽见没什么漏的东西,才转回过去,笑了下,“平白无故不知道遭了多少人恨。”
“都是草包。”
“说不定也有能人。”
“你跟我和父亲想法不同,”楚载沉吟半晌,“但是那些人若真有本事,陛下和父亲也不会熟视无睹。”
楚尽已经跨出了门槛,闻言也没有说话,只是翻身上了门前马车,在马夫的挥鞭下,离开了楚家。
楚二公子不像别的纨绔,他不欺男霸女也不鱼肉百姓,他虽然风流但从来都止步君子六艺手谈抚琴,最为谏官们诟病的,就是他的玉弹弓。
弹弓是玉雕,弹珠是金珠,还总在长街纵马时练准头,练完了也不让随从捡——楚二少丢不起那个人。他的骑射其实已经极好,由他的珠子总能精准落在落魄赴京的书生脚边就能管中窥豹。可惜这个情报没被各家探子注意,因此楚二公子的名声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还败家的纨绔。
在如日中天人才辈出的楚家,仿佛只出了这么一个浑身破绽放荡形骸的金玉败絮,难免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养废了,这一次好不容易得了个状元,结果又在金銮殿上出了事,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入朝,令人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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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亭,落了一场小雨。
颜金正端详画上人面目,的确跟楚二有七八分相似,唯独眼睛不同。画中人丹凤眉眼锋利,有些不卑不亢的冷淡。楚二是懒洋洋的桃花眼,看起来更多世家子的骄傲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