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眼中带上些失望的神色,弘历悄悄瞥她时看得清清楚楚,瞬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忙急急道:“慧娘娘,弘历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我希望你能清楚,待下规矩要严,但也只是规矩严。他们除了是宫人、是奴才,他们也是人!也有父有母,也头顶天脚踩地,他们也是活着的人!他们位卑于你,受你辖制管理,却不代表他们要为你做的错事付出代价,也不代表你能够任意操纵他们的生死!”
娜仁愈发疾声厉色,“便是你们王府中,如果任意打死下人,他父母去衙门告,也是有理!顺天府尹身为父母官,即便只是三品,也能上王府问责!奴才也是人,不是你能随意操纵生死的物件!”
弘历少见她如此严厉,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只能连连点头认错。
娜仁长出了口气,问他:“我方才说什么了?”
弘历磕磕巴巴地说:“您说奴才也是人、不能随意责罚……”
“我的原话,重复一遍!”娜仁冷声打断,他便更磕巴了,好在他还有几分聪明,绞尽脑汁地回想,也说了个七七八八。
娜仁冷哼一声,算是放过了他,低声喃喃道:“尚书房那个破规矩,我早晚叫皇上给他改了!打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打伴读是什么道理?!”
弘历没敢出声,但见火气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隐隐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刻,娜仁又道:“还有第四!这些笔墨砚台,是为你入学读书准备的,即便不是极品,也都质量极好,价值不菲,这一套下来拿到外面,足够寻常百姓人家一年的嚼用,你便这样随意挥霍浪费,可有半分珍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