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与弟弟们亲厚自不必说,留恒和这些堂兄弟关系也都不错,还有一个最亲近的四阿哥……四阿哥倒是没显露出什么野心,兄弟间关系维持得都不错,这些年和太子走得近却不算投靠了太子,最近京里乱得很,他也没掺和什么事,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

对此,康熙也算是聊感欣慰吧。

他怕娜仁留在京中见到兄弟相争互相捅刀的这一幕失望,可他呢?作为生身父亲,他的情绪已不是失望能够概括的了。

伤心者更浓吧。

他也不去想了,也不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失望多些、无奈多些、还是伤心多些。

眼前是满案奏折,足下是万里河山,肩上是天下万民。

这些责任,足够他逼迫自己从那些情绪中抽身出来。

儿子们要斗,便斗去吧。

太子若是连自己的兄弟都压不住,日后怎么压得住满朝文武,顾得到天下臣民。

其余那些儿子们……有野心,想要上位,却连太子都不如,那怎么成呢?

康熙盯着案上的奏折,冷冷一笑。

安静地在一旁研墨的梁九功无声一叹,略感心酸,又说起,“慧娘娘从南苑送了些东西回来,奴才看那里头有个食盒,装着一碟子茶糕、一碟子绿茶乳酥,都是您喜欢的。现命人将茶糕上笼屉、乳酥用双面锅,都再热一热,给您端上来,再有上一碗燕窝粥,您好歹用些。这段日子您的胃口都不好,今儿个早膳用的就不多,晚膳胃口也不好,这会天可都要黑了。您要珍重自己的身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