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站在桌前,盯着它看。戏偶动也不动,任他再怎么扔来摔去,就是不动一下。
“这几桩命案是不是你干的?”萧倚鹤伸手将它一拨,“起来, 别装死!”
戏偶:“……”
萧倚鹤一瞪眼:“再装死就把你烧了!”
戏偶瑟瑟发抖:“……吱。”
宁无双踌躇地问:“它只会吱吱叫,是不是不会说话?”
萧倚鹤正与宁无双讨论它究竟会不会说话的问题,戏偶两团墨点的眼睛上涂了桐油, 烛光一照,泛起微光,光华流转就好似它泪水盈眶一般。
这时,萧倚鹤察觉有什么凉物擦过手臂, 下意识低头去看,那小丑偶安静地保持着原样,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萧倚鹤盯着它, 忽地拿起桌上茶壶, 往它头上一泼。
水滴往下落, 落到某处撞上刀刃似的,被劈开, 薛玄微也注意到异样,道:“丝线。”
——数根肉眼几乎难见的丝线正从戏偶身上伸出,往几人身上悄悄盘绕。这鬼玩意不仅不会说话,还企图偷袭,萧倚鹤将那丝线一把抓起, 倒提起戏偶来。
戏偶被倒吊着,尖声哭叫,若小儿啼哭。
丝线虽是阴气凝练而成,缠在手上微微有丝凉意,但力量较弱,便是个阳气稍壮一些的男子都能折断,这种东西怎么害人性命?
萧倚鹤提着戏偶正琢磨,蓦地戏偶的墨点眼睛里闪出一道尖锐光丝,他猝不及防与其正面相视,直感觉眼眶一疼,好像被什么钻了进来,随即识海似被一只冷手搅动。
就这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是一本被人翻阅的书,一盏走马灯在面前穿梭不停,一张张过往画面在脑海中飞快闪现……有欢愉的,酸楚的,痛快的,怅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