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云便带着他们开垦耕种,重拾田农。等到时节适宜,又收拾了莲池, 将莲藕栽下。蓬溪县多水,这些白莲藕不需要怎么管,第二年就能布满水面,长势十分喜人。
农耕闲暇, 虚云便在城中搭一凉棚讲法,他常年云游,所见即所得, 枯燥的经文融合各种禅意故事从他口中讲出, 连重九这等一听念经就发困的坏学生, 都能津津有味地听上一下午。
等到莲藕收成,重九就帮着他收藕, 推到邻县去卖,再顺路买回一些米面布匹,添置家用。
也难得过了几年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
若是有人一日两日对他们好,百姓或许难以领情,但若是年复一年如此, 便是那最顽固的老庙祝,对虚云二人的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时隔多年,蓬溪终于过上了一个丰收年,百姓们终于不再提及那吃人的邪神,一切都仿佛回归了正途。
被县长邀去吃过年夜饭,重九又被同龄的年轻人们拉去胡闹了一晚上,酒酣之时还相约到神庙,推到了那早就看不顺眼的金像,乒乒乓乓地砸了个稀巴烂。
重九踩着邪神的一颗金头,指着天,说要捐钱筑一尊无忧吉祥佛,比这个好看千倍。
小伙子们哈哈大笑。
过了子时,炸了爆竹,才姗姗归家。
虚云避静,不爱同人热闹,早早就回来了,正在铺床。
突然腰上一紧,一人从背后将他环抱住。
虚云吓了一跳,随即听到来人熟悉的哼唧声,闻到一股浓郁酒香。他脱不开身,不由皱了下眉头:“……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