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自有默契,在他送那秃驴出去的路上,薛玄微已暗中抽-出一缕神识,去探查因若寺。这会儿游-走了一圈,回过神睁开的第一眼,就是快要扑到脸上来的某人,微微吃了一惊。
他剃发之后,原本埋在发中的小痕迹显露出来,萧倚鹤发现他耳缘上侧竟有一枚小痣,以前从来没发现过,正凑得很近细细观察,见他睫毛突然一动。
薛玄微下意识转头,脸颊突兀地落下一道柔-软。
萧倚鹤纯属来不及躲开:“……”但是眼下却不好解释了。
两人谁也没说话,萧倚鹤讪讪地退了半步,低声问道:“可发现什么了?”
“尚无异常,或许晚间经会时就能有所发现。”薛玄微一顿,“那秃……和尚,可与你说了什么?”
萧倚鹤说:“也没有,就是夸我眼睛漂亮。”
薛玄微闻言也去看他眼睛,莫名其妙地一“嗯”,良久又道:“这寺里古怪的很,若无闲事,莫要出门乱走。待晚间经会后,见到那重九和尚,弄清缘由,我们便离开。”
萧倚鹤“唔”了一声,已经滚进了新铺的褥子里。
此时正是别家僧侣做功课的时候,唯有“同心居士”一个,被窗口斜映入的秋日晒得懒洋洋的,舒舒服服地在褥子里卷了一圈。
薛玄微两厢斟酌,总不能跟他似的,光天化日一起偷懒,叫人看见了心生狐疑,只好静静展开案前纸笔,默写经文。
萧倚鹤枕着手臂,见他下笔如飞,行云流水,不禁感慨道:“明明最讨厌和尚,却能将佛经倒背如流。人与人的天赋真的不同,不像我……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