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羞得要钻进地缝里去,忽然又一道人影撞了进来,将他解救了出来,笑嘻嘻问:“好姐姐们,他是个出家人,你们莫要戏弄他了。我衣裳也湿了,你们怎么不带我去烤火?”
女娘们这才仔细看了看朝惜之的装扮,确实看出点清风道骨来,嗔恼地跺了跺脚:“竟是个牛鼻子!”
这群女孩子们见朝惜之逗不得,便转头去闹撞上前来的萧倚鹤。正说着要带他回家去烘衣裳,正抓着他的手,下一刻,他却猛地向后跳开,肩头一歪,倒退着向后走去。
萧倚鹤神色一僵,努力绷住脚背,克制自己。
可两条腿哪里肯听使唤,最终闷头走向一旁的茶棚,而茶棚的桐油伞下正端坐着一位脊背笔挺的墨衣郎君。
“又来!”萧倚鹤心道,“一样的把戏,他竟用不腻!”
女娘们诧异之时,就看着他似道归家的箭,就这么飞回在那郎君面前,挣扎了一会,左脚拌了右脚,忽地一头坐进了那冷俏郎君怀里。
薛玄微手里还握着一盏粗瓷,眉心冷淡,不喜他对谁都是一副柔情蜜意的模样。此时被他猛然跌坐入怀,顿了下,又恼不起来了,神色渐渐缓和,轻轻放下了茶杯,抬手摸到他袖口,将溅湿的水迹拂去。
“……”萧倚鹤坐在他腿上,想要起来,但魂契之力他难以抗拒,一起身,腿就发软,努力了一会也只是侧了侧脸,鼻尖蹭到了他收紧的下颌。
他叫苦不迭,只想这兔崽子能赶紧收了这神通。
蓬溪县民风开放,水边传来农女们浅笑打趣的声音,伴着流水声,隐约的好像是说什么:“……原是心上人拈酸呷醋,不许你与我们玩闹。”
萧倚鹤听到他收敛的鼻息声,瞄见他下巴上蒙蒙软软的浅金色绒毛,咬着牙在心里骂他,又突然由这个姿势想到了什么,心里突突跳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