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吵闹的声音打断了薛玄微的思路,他拇指轻轻摩挲着茶盏,冷声道:“何事喧哗?”
两人只顾着找人,这才发现屏风后面坐着位煞神。
朝闻道立刻恭恭敬敬地站直了,拂袖拱手道:“禀宗主,我们与宋师弟……走失了。劳烦宗主问询,我们这就去找!”
他立刻扭身要走,却被薛玄微一指定住,点了点身侧:“不必了,坐。”
“……”
两人并非不想动,而是迫于宗主威压,双脚灌了铅似的,抬倒也可以抬起,只是不能朝前迈,只能朝后退……南荣恪绝望地拽了拽朝闻道的衣袖,朝闻道摇摇头闭上了眼。
薛宗主既然发话了,他们两个自然不敢多言,一步三磨蹭,鹌鹑似的抱着萧倚鹤买的“破烂”坐到了薛宗主的桌边,干巴巴地喝着茶水。
那破烂着实碍事,连薛玄微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两人见薛玄微一动,立刻将脖子一缩,像两个待宰的鸡崽。见他们此状,薛玄微面上毫无波澜,似是习惯了,只是抬手将他们舌根的咒文抽了出来。
两人摸了摸喉咙,感觉灵言咒解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只见薛宗主眼也不抬,沉声道:“认识牵丝术?”
朝闻道义正言辞,垂首敬道:“禀宗主,弟子不认识,弟子没见过!”
南荣恪一愣,赶紧表忠心:“……我也是!”
他拿眼斜挑过去,你好上道啊闻道兄!
解了灵言咒,他俩也不敢乱走,两人在桌下拿脚踢来踢去一番交流。
薛玄微无视他们在桌下的小动作,兀自垂眸敛目,将灵识倾注于那条他遗落在外的“灵脉”上,将自己神识从茶肆窗口探出,根据这条灵脉残留下的气息,一步步地追踪过萧倚鹤所经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