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四具,是这座义庄中停落的所有有主无主之尸,全都站了起来,僵硬的喉骨发出喜悦的声音,邀请全城的人共赴盛筵。
萧倚鹤整个被埋在阴雾之中,边拨开重重浓雾向真阳结界处龟行,心道,这邀客方式也太霸道了点!
谁家女儿有如此厚面啊!
朝闻道从门楼上跳了下来:“没用,去哪都一样,整座城都在淹没。”
那雾流仿佛千斤重,南荣恪两脚前后岔站,整个身体的力量都在支撑那张巨大的金盾,突然咬牙骂道:“谁在拽我后腿!路凌风!”
路凌风立刻骂了回去:“我闲得慌么,拽你的腿干什么!”
“那是——”谁字还咬在嘴里,南荣恪突然半身一斜,整个人矮了一尺下去。
他惊呼一声,朝闻道立刻将他抓住:“是水,水在吃人!”
萧倚鹤踢到了什么东西,伸手一捞,露出一张少年面孔来,正是那几个哭丧的小弟子中的一个,昏过去了。正如朝闻道所说,这少年已经被脚下的水泽“吃”了大半,任萧倚鹤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拽不动分毫。
那滑蛇似的黏水很快没过了这昏迷弟子的口鼻,正顺着往萧倚鹤手上浸爬。
一股力道拽着他的脚,也将他往下扯去,他立刻将手放开。
——看来此处宴会的主人是非要邀请他们前去做客了。
萧倚鹤耳边嗡嗡的,他体内所剩的灵力不多,一部分还用来维持左眼的清明。他站在水泽之中,身周的水液越来越粘,是决计走不到他们那边去了。
“南荣,切断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