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所有的话都被卡在喉咙里,对面楼里那些灯光,那些人影,那些和和美美的景象,在她眼前水光波澜的越发模糊。

苏瑶抬起头,盯着阳台天花板上那个炽白的灯,她想,我转转眼珠,那些奇怪的感觉就能压下去,和以前每次训练累了一样,和以前每次受伤或者受教官训斥后一样,只要这样抬起头,转转眼珠,在多深呼吸几口气,不要眨眼,一切都可以压下去,所有难过也可以压下去。

通讯器那头解子陵还在一字一句的说,声音甚至显得有些冷漠。

她骤然:“够了!”然后按断了通讯,闭上了眼皮,那些刚才没转回去的水珠就顺着眼角涌出来,一颗一颗,讨厌的弄湿了衣领,讨厌的滑进了她的嘴唇,让她尝到某种苦涩的滋味。

……

解子陵对着忽然被按断的通讯器,先是发呆,然后迅速红了眼圈,一低头将两个手抓进了头发里。

“哥!”解子衡从咖啡馆的洗手间走出来,重新坐回他对面的桌子,试探问:“都三天了,你考虑的怎么样?”唯一能救解氏的办法,在ICU那晚,解子衡已经毫无保留向哥哥透露,在他看来,这对解氏,对全家都是百利无一害的方案,但哥哥当时表现就很奇怪,还直言要考虑,结果他等了三天,竟等来哥哥开除苏瑶的消息。

解子衡再也坐不住,怀疑是自己上次没说清楚,所以今天干脆将哥哥约到了咖啡馆,准备重新问他一次。

解子陵抬头,深深吸了口气,眼底那些潮红已经被压下去:“考虑什么?我和苏秘书在船上只是一夜情罢了,她有需求,我也正好寂寞,凑到一起玩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