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奋力地咬牙,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态。
他好似瘦了,脸缩了一圈,颧骨有点突出,从前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如今只剩黯淡。
沈延看到他的嘴角居然微微扬起。
他不在意。
他果然不在意。
沈延攥紧手,没有去看不远处床上仙笙和一个身形酷似沈延的高大男子卖力地演着戏。
沈延最讨厌这样淫/糜的声音,可此刻他充耳不闻,就这么冷冷地看着江闻岸。
看着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的江闻岸。
声音越来越婉转,江闻岸的嘴角却扬得更高,咧着嘴扯开一个僵硬的弧度。
沈延不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忍了下来。
他哪里不知道沈延是故意这么做的?可江闻岸是何其有自尊心的一个人,他不会容忍自己失态,至少在这个时候,他还要给自己留一点该死的体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江闻岸再也笑不出来,他终于抬手,示意床上的人停下来。
声音慢慢平息,江闻岸不知道自己听了多久,折磨了自己多久,却已经彻底麻木了。
他放下笔,捂了捂有些疼的眼睛。
他这才放下袖子,却见书案上投下一道人影,是只着里衣的沈延。
衣裳敞开着,没有系上,沈延踏着缓慢的步子走近他,居高临下垂着眸子注视他。
光听着声音已是钻心地疼,到最后他说服着自己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沈延,可亲眼看到他衣衫不整地出来时,他发觉自己还是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