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爷都被吵醒了,他穿着汗衫站在岔路口,手里的电筒光照在狼狈的秦老六脸上,“这是咋了?”

“没事儿,大爷您回去休息,”祖清笑道,“年轻人,心里苦。”

“人生那么久,路长着呢,没啥大不了的,”陈大爷安慰了几句后,便回去了。

左亿抬脚踢了踢秦老六,“还喝吗?”

秦老六摆手,“不行了,我要去睡觉。”

“不准吐屋里!吐了清理费咱们好好算!”

左亿咬牙道。

秦老六嗤笑一声,抬手指了左亿半天,最后摇摇晃晃地回了之前睡的房间。

“看来聂雨没收拾这小子,”左亿一脸失望。

“都不爱了,收拾他做什么?”

祖清摇头。

“也是,”左亿耸肩,“希望她下辈子有个好姻缘,不想谈恋爱,那就有个好事业,也可以双双收入怀中,那样更好。”

第二天下午两点半,脑袋疼得不行的秦老六缓缓走出房间。

好歹是客人,老赵送上清粥小菜。

秦老六没瞧见讨厌的左亿,也没听见祖清的声音,不禁好奇问道,“祖先生呢?”

“去地里种蒜了。”

种蒜?

秦老六眯起眼,“左亿也去了?”

“去了。”

左亿种蒜?他装蒜还差不多!

秦老六三两下吃了饭后,便顺着老赵说的方向过去了。

上次做蒜蓉辣椒酱的时候,祖清买了不少种蒜回来,现在九月底,正好是可以种蒜的时候,于是与左亿来到了地里忙活。

秦老六远远地就听见左亿的声音了。

那家伙咋咋乎乎的,像个智障一样,和在外面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

还说自己多变,其实他才是个神经病。

秦老六也没上前打扰两人,他也不嫌脏,就这么坐在路边,眯起眼看着他们劳作,听他们说笑。

“那家伙偷窥咱们!”

发现秦老六的左亿冷声道。

“他在发呆,”祖清看了秦老六一眼后,转过头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

“事情都没解决,”祖清摇头,“还得待几天吧。”

可第二天早上,秦老六说自己要离开了。

“你认定是聂雨做的了?”

祖清问。

秦老六摇头,“是不是她都无所谓了,陈大爷说得对,人生那么长,我何必看不开,聂雨都死了,她不是比我还看得开吗?家产让他们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