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小香儿正坐在一旁,捧着竹筒喝水呢。
男人和老头几步上前,忙问道:怎么回事?小石头不是说,香儿中毒了吗?
大点的男孩说道:香儿刚被一位姑娘救下,把她吃下的草从喉咙里抠出来,香儿便没事了。
面黄枯瘦的男人也就是香儿他爹,先是念佛道:佛祖保佑,我闺女总算平安了。他那株血牛筋也保下了,回去再种上,不知道能不能成活?
过了一会儿,他才拿出了严父的尊严,说道:怎么这般胡来?我早说了这山里野草不能随便乱吃,回家给我看了,才许你们吃。偏偏你们不肯听。还有那姑娘也好生奇怪,抠嗓子,不如等回家,我再帮香儿检查一番,好好诊治诊治。
正说着,他便又被香儿外公,也就是头发花白的老头狠狠拍了下脑袋。
外公又骂道:我打你个掉书袋的呆子,死读书的榆木脑袋,若不是你这般呆板,哪里就沦落到这般田地了?
香儿爹到底没敢再说话。
香儿外公却问道:蒲哥,你可问了人家名姓?他日我们定要登门答谢。
香儿哥哥菖蒲摇头道:他们没说。
香儿弟弟青蒿却突然开口说道:我认得他家那小兄弟,叫作陈宁信,是陈秀才家的小儿子。他家得罪了城里的财主老爷,如今被整治了。我常见宁信跑去河边捞些鱼虾。说是他姐烧得一手好饭,那鱼做得可好吃了,香味都能随风飘二里。方才救下我姐的便是他姐姐。都是做姐姐的,这差别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