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所以朕只是让她们回去嫁人,并没有发卖。难道各位大人想剥夺朕处理后宫家务的权利?”

最后那一句话语调微微上扬,更是在“剥夺”二字上加重了读音,吓得朝臣们纷纷跪下请罪。

但是,都到了如此地步,还有几个比较顽固的老臣,摆出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架势,哭哭啼啼道:“陛下,您可不能专宠皇后娘娘一人,恩宠太重,容易生事端。今日皇后娘娘能凭借您的宠爱赶走其他后妃,明日就能邀宠驱逐皇子,前朝这类事情比比皆是,您可不要步入前人的后尘。”

实在不想听这些人叽叽歪歪的,昭明帝听到他们诋毁真儿,心情就烦躁不堪,干脆一甩袖离开了,留下来的老臣们面面相觑。

“各位老大人可知道今年河道的费用从哪里来的?”

李全公公落后昭明帝半步,有些话主子不好说,他们这些做奴才的,稍微透露出去,就可以让该知道的人知道。

某位老臣摸不着头脑,直言道:“河道的费用不是国库支出的吗?”

另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臣摆手反驳,道:“不,国库不可能有这么多银两……难道这银两的来处另有蹊径?还请李总管为我等解惑。”

李全公公笑眯眯地看着这些皮皱得都能夹死蚊子的老臣,一甩拂尘,骄傲地说道:“这些都是皇后娘娘的陪嫁,她体恤百姓不易,自己拿出体己银子,捐赠给百姓,这样的娘娘会是你们说的那等黑心肝的人吗?各位大人中伤皇后娘娘的话,陛下会信吗?”

他看着那些老大人羞红的老脸,道:“各位大人要是不服气,可以再找一个及得上皇后娘娘慷慨的女子出来,证明一番。”

说完这番话,他快步跟了上去,追着昭明帝的銮驾,想到最后那些老臣尴尬的脸色,他心里吃了蜜一般甜蜜,再叫你们在背后中伤娘娘?

长长的宫道里,十步一哨,五步一防,静悄悄的,却在圆洞门里冲出来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太监,看着昭明帝的车驾,远远地就喊道:“陛下,皇后娘娘她晕倒了……”

等昭明帝赶到凤仪宫的时候,江月真已经醒来了,正躺在床上,接受杜御医的诊脉。

昭明帝衣衫凌乱,气息不稳,却还是保持着帝王的威仪,清冷地喊道:“杜御医,皇后身体如何?”

杜御医收回手,笑眯眯地摸了摸花白的胡须,道:“陛下不必担忧,皇后娘娘的身体无恙,而且这还是一件喜事。”

“喜事?”

昭明帝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真儿晕倒还是喜事?

而江月真平日里涉猎杂书居多,又有心灵感应,听到杜御医说到这里,若有所悟地摸了摸肚子,急切地想得到杜御医的点头确认,道:“杜御医,可是本宫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