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的祖母,我还能害她不成?”如此强势的声音,非江太夫人莫属,摆出慈爱的祖母的普,向来是江太夫人的专利,这个侯府没有谁还能如此无理而霸道。
“母亲,真儿她才遭逢退亲,你就要将她弄去换钱吗?您可是她的祖母?”这是舒秀儿讥讽的声音,她才不会顾忌江太夫人那层薄薄的遮羞布,江太夫人越是要面子,她就要撕掉她的面子。别以为他们不知道江太夫人的打算,不就是看到对方丰厚的聘礼了吗?
“你胡说什么?我是卖孙女的人吗?”江太夫人稳稳地辩驳着,她一点也不担忧,反而软化了语调,说道:“四儿媳妇,你看看这刘公子长相一表人才,配咱们真儿也不差,再加上他脾气谦和,家财万贯,之前还承诺一定好好待我们的真儿。这样的良婿哪里找?”
舒秀儿气得心肝疼,这个老不死的不安好心,她找来的人能信吗?她悄悄捏了一下江文礼腰间的软肉,迅速地对着丈夫使了个眼色,快来帮忙拒绝啊,你真的想让闺女嫁给这个人?
该说这两人真不愧是夫妻,很有默契,江文礼接到舒秀儿的暗示,眼神往大门之处瞟了一眼,没有等到闺女,不得不亲自上阵,劝道:“母亲,这儿女亲事得仔细挑,不能着急。越着急,越出错。”
“还不着急?真儿都及笄多久了,你们给她定下亲事了吗?”江太夫人一副为你好的嘴脸,丝毫不松口,又想到江月真之前的姻缘,自以为找到好的理由,抨击道:“你看看你们为她定的亲事,之前都是些什么人,哪有这位刘公子好?更何况,真儿平日里最爱从商贾之事,嫁进刘家才不会辱没了她的才华。”
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堵得江文礼和舒秀儿夫妇无言以对,总不能说因为刘家虽然是城东富商,但是社会地位在这些贵族看来,太低下,而且这位刘公子没有努力的意思,她的真儿嫁过去只能为商妇,以后在好姐妹矮了一头,会处处受气。
因为以前舒家也是商户,舒秀儿也是商户出生,她没有嫌弃自身的意思,但是平日里与其他夫人相交,偶尔受到的奚落不少,她不想闺女也这样。但是,这个话却不能说出口,否则,要被江太夫人曲解成数典忘祖云云。
江月真叹了一口,祖母这么不要脸,又站着道德孝道的高峰,他们四房的人是和江太夫人讲理讲不清楚的。还不如以退为进,徐徐谋之,将四房从忠信侯府分出来单过,虽没有了侯府的名头,但是至少烦心事少了很多。至于,四房的荣耀,这不是还有哥哥和弟弟吗?
这么一想,她还真觉得这主意不错,俏皮地眨巴了一下眼眸,道:“柳莺,咱们现在进去和太夫人说,去佛寺或者庵里待个两三年为她祈福,她会同意吗?”
“啊?”
柳莺一下没转过弯来,江月真已经带着她踏进了正厅的大门。
刘家公子真心长相平平,放在路人堆里,瞬间被忽视的那种。但是,他平生却喜好美人,以前收集了不少美人,口味被养刁了,现在喜欢那种要容貌有容貌,要气度有气度的美人。
他见到江月真的那一刻,恍若见到天上的仙子下凡,不,是遇到了妖娆魅惑的魔女,一袭桃红的衣裙,宛如三月灼灼绽放的桃花,艳丽且妖冶。他的心一下被她俘获了,随着她头上坠下的明珠摇曳,目光呆了一般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