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得好看吗?”
江月真被调侃得低下了头,心里吐槽道:陛下,您是温和宽厚的长者人设,这样调皮是犯规?
她似乎觉得自己不能示弱,一瞬间又抬起头,面带微笑,认真地盯着昭明帝清隽无双的脸庞,眼眸温柔如水,鼻子很秀气很漂亮,嘴唇有点薄,微微抿着很有威严,现在噙着一抹浅笑,也很暖心,她若有其事地点点头,真诚地赞道:“好看,就像古人所说的那样,郎艳绝世,世无其双。”
昭明帝莞尔一笑,他点了点她的鼻尖,道:“顽皮。”
“陛下,您还没有说您怎么在这里呢?也遇到什么难事了?”
江月真变换了坐姿,微微斜倚着,右手撑着脸庞,左手轻轻扣着木桌,一脸认真地看着昭明帝,她这话不是信口开河,而是认真观察到昭明帝一闪而过的落寞。
画舫外面,夜色渐渐深了,明月照江上,清冷的光辉洒在江面上,凉凉的,船外的画舫路过,偶尔飘进来清浅的歌声,呓语一般不甚清晰,丝毫影响不了船舫里面的人。
片刻的沉默之后,昭明帝认真地问道:“真的想听我的事情?”
江月真才回过神,面前坐着的可是大宁之主,掌管天下的男人,她好像犯蠢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肯定是月色太好,勾着她接二连三犯蠢,她笑道:“陛下,我能收回刚刚的问题吗?我一点也不想了解这些问题,只是随口问问。”
可惜……昭明帝才不管这些,温和一笑,道:“我最近遇到一件难事,多年前,有个人帮了我很大一个忙,我一直很感激他,对他颇为照顾,但是最近,这个人越发肆意,竟然时时触碰我的底线,我该怎么办?”
李全公公有些心惊,他一直以为昭明帝出宫是因为暗卫通知过他,江九姑娘独自在江边走,有些闷闷不乐,而陛下是为了见这位姑娘来的。这其中竟然夹杂着陛下对冯首辅处置问题的态度,陛下竟然不再坚信冯首辅,举棋不定起来了。说起来,冯家也是荣耀到极点了,冯家出了个首辅,又出了个冯淑妃,冯淑妃又诞下二皇子,这几年有些恃宠而骄,不少冯家子弟做出来的事情太难看,太猖獗,是该走下坡路了。
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昭明帝开口说起这个件事,江月真就知道这事情影射着哪一位大臣,秦王殿下的外祖,当朝冯仁冯首辅。
江月真在大宁生存了十四年,不想过得太过浑噩,从懂事开始,就搜集身边的一切信息,分析着这个时代的特点,就是为了自己过的很舒适。当年陛下荣登大宝,少不了这位冯首辅的支持,后来冯淑妃更是以此奉诏入宫,这几年,冯家的人背地里没少敛财,仗着家族权势,偷税漏税,搜刮百姓,甚至活活打死上京告状的人。
她若是真的不想回答陛下的问题,随便编个借口也能敷衍过去,可是想到那帝都之外黑暗里的鲜血,嗫嚅了一下嘴唇,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微笑,装作不知道陛下提起的人是谁,她笑得无辜,道:“原来是这么简单的小事啊,我还以为是朝廷大事,就怕泄露了秘密,您怪罪于我们家。”
“对,就是这件小事。”
昭明帝不点明其中的玄机,微笑着等待江月真的答案,江月真娇俏地偏偏头,似乎真的把这当做一件小事情,眼眸一转,道:“既然他仗着您的势猖狂,踩着你的底线,那您就有义务把他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