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真把玩着手中的青花瓷杯,似笑非笑地说着,她又不是没发现江若云的变化,天天见面的人,突然气质变了,还对着家里的景观,时而熟悉,时而陌生,目光复杂,她自然有所感触。
柳莺这才知道姑娘也发现了,她蹙了下眉头,疑惑了,问道:“姑娘,你说十姑娘以前是不是都是装的?然后,最近不想装了,她才慢慢现出原形。”
“不对,最近府上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她这么改变也没有契机呀。”
每一步算计都是有理由的,为名还是为利,至少有一样,柳莺自己否决了之前的猜想。
江月真看到柳莺这么纠结,随口说道:“也许人家就是重病一场,鬼门关里走一遭,想多了,也就通透了。”
“生病还能把人病得口齿伶俐起来?我只听说过,病傻的,没听说过病聪明的。”
在柳莺的眼里,江若云温柔娇怯,却不善言辞,遇到人就会脸红,这次竟然口齿伶俐地和江月真说话,有问有答,不需要丫鬟代答,着实令她惊讶。
江月真回忆着今天遇到江若云的场景,还有哪些对话,一字一句地斟酌着,不禁大胆地猜测着,难道……
门外再一次传来丫鬟的声音,“姑娘,四爷和四太太让您过去一趟。”
四房的主院离揽月院不远,几步路就到了。
“珍珍,救命啊。”
一进门,就听到亲哥哥的呼唤声,江月真看到亲爹拿着竹条,正一下又一下地打着江谨言的手板心,两只手心红通通的,看起来分外凄惨。
江四爷江文礼是个女控,听到女儿来了,扔掉细细的竹条,怒道:“你还有脸求你妹妹,你看你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幸亏老太太没听到谣言,否则,珍珍就要受罚了。
江谨言不解,“我不就是请妹妹去救场,没做别的呀,而且三皇子也没说报复的话。”
“那谣言是怎么回事?”江文礼将在酒楼听到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江谨言当场就笑了,就是当事人江月真也不禁莞尔,大宁的百姓到贵族也挺八卦的,这谣言都可以编成一本话本了,就叫《江氏九娘与教书先生二三事》。
“那个男人就是妹妹随手一指的一个路人,就是妹妹为了反驳三皇子而已,那些宾客添油加醋地讲,就变成这样了,我能怎么办?”江谨言表示很心塞,亲爹最疼爱妹妹,什么错都是他的,他是亲生的吗?其实他是捡来的吧。
江月真辩白,“爹,这事真的不关哥哥的事,我们走的时候,就没这谣言。”
也许真的是冤枉儿子了,但是一看到江谨言一副痞子样,江四爷江文礼火气又上来了,“没有他招惹皇子,你能被别人这么编排。江谨言,接下来一个月,不准出门,你就在家抄书。”
第8章 表哥来了
忠信侯府门口有一对威严的石狮子,寻常人家都惧怕三分,今日却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引得侯府小厮侧目,这么普通的马车,这是谁来侯府打秋风吗?
马车上下来一位英俊的公子,身着儒衫,长相文气,五官却是带着男儿的硬朗,若不是眉眼间的风流之态,真是一位俊朗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