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有几个青年举子,家境也颇好,江文礼一一看过他们的文章,抚摸着下颌短须,微笑着点头,有时指点一二,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

“文礼兄,可有入得了你的眼的学子?”一中年文士笑着问道,他也是宴会的常客,一来二去,便与江文礼熟识。

江文礼倒也不故弄玄虚,抚掌笑道:“倒也有那么几个孩子,文采斐然,言之有物。”

中年文士又笑着打趣道:“听闻令媛明年及笄,你可是想在这里面挑一位东床快婿?”

学子们一听,眼中晶晶亮,忠信侯府的姑娘,出自那个江氏出好女,窈窕且倾城的家族,那可是名门淑女,不仅貌美贤惠,更有旺夫之相,前有首辅夫人和定国公世子夫人为证。

江文礼不置可否地一笑,儒雅文气,旁人还欲多问,和顺就带着一个小厮往这边走,引起了江文礼的注意。

“老爷,你快去醉香楼看看吧,三公子和三皇子打起来了。”小厮一身忠信侯府的短打衣衫,不报上府名,别人也能辨认出身份,此时小厮那张周正的脸红通通的,不知道是急的,还是跑来累的。

其他人听到这件事倒吸一口冷气,那可是三皇子,陛下的幺子,虽说陛下这几年清修,不好女色,后宫一碗水端平,但是逢年过节,这位皇子得到陛下的赏赐最多。

忠信侯府的公子对上陛下的三皇子,没有枕头风,江公子也没有胜算啊。

江文礼淡定地挥挥手,示意自己明白了,“你下去吧,告诉谨言,自己惹出来的祸,自己解决。”

这下其他人不淡定了,之前的中年文士劝说道:“文礼兄,谨言毕竟是孩子,惹出了乱子,你还是去看看吧。当年陛下还是很赏识你的,说不准看在你的面子上……”

当年江文礼也是极其有才学的,为人玲珑,做官很有一套,只是不知道为何退出官场,做一个风雅名士。

“不去,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到处打架。”中年文士的话还没有说完,江文礼就打断了,他还准备铺纸泼墨,又道:“有胆子惹祸,就应该承担后果。再说咱们陛下最是圣明,顶多处罚一两下意思意思,他没有性命之忧。最后,我相信的那个儿子,纨绔了点,品行还是信得过的。”

中年文士一想,也知道这当今大宁不是前朝,不至于为了和皇子打架而被陛下嫉恨,也就不再劝说,笑道:“你这当爹的都不心疼儿子被罚,我也就不劝说了。”

“你还别说,我家谨言那小子未必就会被罚。”

中年文士哈哈一笑,道:“你还真夸上你儿子了,难道还能都是三皇子的错?”

和顺站在江文礼身旁小声嘟囔,“是不是三皇子的错,我不知道,但是每次三公子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会回家请九姑娘求助,这次也一定是这样的。”

江文礼身体一僵,道:“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个臭小子一定会将珍珍拖下水,不行,我得去看看。”他口中的珍珍便是爱女江月真,乳名珍珍,取其珍宝之意,谐音名字中最后一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