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一个个衣着破烂不堪、瘦骨如柴的难民眼中迸射出的对食物的渴望，暮织都觉得揪心，但为了秩序，只能一个一个给他们布发食物。

难民们一边含糊不清地连声道谢，一边随便找个角落狼吞虎咽。也不管会不会消化不良弄出什么病来，就像恶狼吞食一样没有节制。

暮织记得某个电视剧的和珅大人好像说过，饿极了的百姓，就不能称为是人了，所以给他们吃什么都无所谓。

就这个充满兽性的狼狈的吃相，确实不能成为是真正的“人”。

但那只是暂时的，暮织反而觉得，这些人只是被迫只剩下作为动物的本能了而已，他们归根到底还是人，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帮助他们，会让暮织的心里感到救赎。

毕竟之前为了自己活命，她也杀了不少人。

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平民百姓，因为平民没有被杀的价值，反而多为有权有势，或者背景脏的人，因为各种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上了暮织的猎杀名单。

可是他们和暮织并没有什么交集，暮织本人也只不过是一把任人操控的刀。

会觉得有那么些愧疚，只不过是出于人良知的本能罢了。

暮织本人，也并不是悲悯世人的圣母，但是这个充满鲜血的职业，始终是她的心头刺。

做一点好事，总会让她能够安心一些。

“姐……静静，我手底下的人发现你爹了！”

暮织蓦地被空梦的声音从思绪中拉回来。

她赶紧迎上去，把空梦拉到远一点的地方，再三确认道：“你确定？”

“和你画的很像，你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暮织立刻赶到空梦所说的那片布施区域，果然看到好几个便衣侍卫围着一个正在狂啃自己手中馒头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的头发稀松膨胀，油乎乎的，已经好几天没洗了。

暮织凑上去摘掉自己的丝巾，试探地对那人说了句：“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