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个病人,想治便治。”

沈长寄怎会不懂?说的这般多,无非就是想告诉他,她想将那人带回去,她有自己想做的事,希望他可以同意。

他当然会同意。

只要她开口,不管是星星还是月亮,都能捧到她面前。

沈长寄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

“你想将咱们家变成医馆,我也没意见,可好?”

谢汝“哦”了声,“那倒也不必……”

她安静地趴在他肩头。

正当沈长寄以为她心情不好,想要安抚地亲亲她时。

谢汝突然说道:“夫君,虽然我这样说,但你还是要将那人的底细查清楚些,别叫他耽误你的事。”

沈长寄:“……”

“看他穿的衣服,用料虽普通,但那人气质……怎么说呢,不太一般。”

“……”

谢汝十分认真地说道:“那人五指干净修长,皮肤冷白细腻,不像是干粗活的人。而且那人虽瘦弱,但瞧着也不像是因为吃不饱饿瘦的,与寻常百姓比起来,倒像是个公子哥,不像是个落魄街头的流浪汉。”

沈长寄见她确实没有受谢家的影响而不开心,暗自松了口气。揉了揉她的脸,“听你的就是。”

二人回了府后,沈长寄将救起的男子安置好,便找了护卫将人看护了起来。

谢汝对男子进行了初步的诊治,写了个方子,叫平筝去抓药。

他们回到家时不到午时,用了个午膳的功夫,关于那名男子的信息便送到了沈长寄的手里。

谢汝在院中的石桌上将好几本医书铺平摊开,正俯身寻找着什么,就看到平筝兴冲冲地跑来。

“夫人,那位公子醒了!您快去瞧瞧吧!”

敞着门的书房内,平瑢循声望了出去。

“怎么了?这般激动。”谢汝头也没抬,目光定在某册古籍的某一行上,在旁边的纸上落下笔墨记录下来。

平筝两眼闪着光亮,“那位公子真是漂亮极了!奴婢还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

谢汝笔尖一顿,抬头看她,“漂亮?”

一个男子也能用“漂亮”来形容吗?

她只注意到那人的病有些棘手,顺手将人捡回来,包括后来再次诊脉时,都全然未曾注意过他的样貌。

平筝兴奋地便要拉着谢汝去看。

“那人醒来便要了盆水,洗手洗脸,还将自己的头发梳好了,整理好以后奴婢看请了他的容貌,吓得险些将盆里的水扬了去。”

“醒来第一件事是梳洗?”谢汝狐疑道。

任何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过来,见到了陌生的人,难道不应该觉得奇怪、或是警惕吗?无论如何也应先问明情况吧,哪有人像此人……

“夫人,那位公子样貌好,谈吐也好,说话慢条斯理的,又客气又温和,那些个词怎么说的来着,颜如冠玉,风华绝代!”

谢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