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沈府的, 她的胸腔已经快要炸掉了, 耳边的心跳声愈发急促, 滚烫的呼吸经过喉咙时,像是带着火苗一样,烧得人喉咙和鼻腔都生疼。

眼前的府门越来越近, 泪意又要涌了上来。

她艰难压制着所有脆弱的情绪, 踉踉跄跄地扑到了门上。

带着希望,用力拍门。

“开门……开门……”

吱呀——

沈府的侍卫开门,面色一肃, “谢姑娘!您快请进。”

他对同伴使了个眼色,同伴赶忙进府找人。

谢汝全身脱力,突然跌坐在地上。

等平筝和莲月跑出来时,只能看到谢汝浑身脏兮兮的,发髻凌乱,正失魂落魄地靠着门外的柱子。

平筝大惊失色,“姑娘!!”

“平筝……他呢……他呢?沈长寄呢?”谢汝的眼睛瞬间亮起。

“大人他进宫了啊,姑娘你怎么了,怎么这样……”平筝哽咽了一声,心疼得不行,“奴婢扶您进去,可还能走?”

谢汝却用力抓住她的手,“进宫?!那他何时回来?!”

“今日是陛下设宴,只怕是晚上才能……”

谢汝眼中的光慢慢灭了,“晚上……晚上……来不及了,来不及啊……”

她不能离开的时间太久,她要早些回去。

要是叫谢家人知道是她娘把她放出来的,那她娘……会被怎么对待?

平筝见她绝望的样子,心都要碎了,哭着说:“姑娘您去哪儿了啊……大人他昨夜找了您一宿……”

昨日是初八,晚间忙完,沈长寄又悄悄去了广宁侯府。自从初七一早分开,到初八夜间,他一面都没见到她。

一到她的院子,仍是一片漆黑。

沈长寄微微蹙眉,几步走到紧闭的房门前,推开了房门。

门口的地上放着他前一日塞进来的字条。

沈长寄快要疯了。

她失踪了,至少是初七晚上的时候就不在了,失踪了一天,他却才发觉。

沈长寄悄无声息地探了广宁侯府所有房间,唯独漏下了那个已经荒废的院子,他以为谢家人就算待她不好,也不会将她关到那个荒芜得不像是人能住的地方。

他派人将谢家的几个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只要有人出来,就会被跟上。

他悄悄召集了人手,在郦京城中搜寻了一夜,仍旧一无所获。他甚至想连夜调些人马出城去寻,平瑢拦下了他,叫他冷静些。

初九一早,有探子说广宁侯夫妇、两个公子和谢窈、谢妗入了宫,唯独没有二姑娘。

沈长寄心里有了数。

他们既然敢赴宴,他就可以将人抓回去,酷刑挨个用上一遍,不怕人不招。

沈长寄眉眼冷峻,眼底是一层又一层浓浓的黑雾,他将官服换上,又将她送的荷包别在了腰带上。

然后带着一身戾气,入了宫。

谢汝听着平筝简略地讲完了始末,怔忡了片刻,她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平筝和莲月赶忙上前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