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愫灵早就等在门口接应,见她来了,二话不说,叫身边的丫鬟背起脚伤未愈的谢汝就往房里冲。

谢汝低声叫了一声,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躺在了柳愫灵家的客房床榻上。

她恼道:“你吓着我了。”

柳愫灵将她的头发揉乱了些,叫丫鬟帮她把鞋袜脱了,将两只脚全都缠上了白布。

又将床幔放下,叫人匆忙去主院禀告夫人。

柳愫灵一通忙活,这才得空说话:“你再晚来一会,便是我娘也无计可施了,还好还好,赶上了。”

谢汝知晓她们母女为了拖延时间,定是做了不少努力,她感激之余,亦有不解。

她指着看上去伤的十分严重的脚问:“这是何意?”

“你且说,是不是不想回去?”

谢汝点头。

柳愫灵道:“那就行了,这伤看上去还得再养个十天半月呢,你现在连地都下不了,如何能回家?”

谢汝:“……”

“我看过了,此次你家主母就带了一个嬷嬷一个丫鬟,那两个人怎能将你扛回去?你只能在我家乖乖养伤了。”柳愫灵眉飞色舞,显然觉得自己想了个绝妙的点子。

谢汝忍俊不禁,“阿灵好聪慧。”

外间突然传来说话声,是柳夫人与谢家母女到了门口。

柳夫人面有悲戚,“我实在对不起姐姐,前儿个白日小团子贪玩,嬷嬷们没看住,叫他跑到膳房里去了,丫鬟被撞了一下,那滚烫的开水便悉数都泼到了阿汝的脚上,我……我……呜呜呜……”

内室中,柳愫灵忍笑忍得辛苦,谢汝叹为观止,“夫人当真是演技高超,撒起谎来完全叫人听不出破绽。”

柳愫灵凑过去,低声与她咬耳朵,“可不,我爹被她忽悠十几年,天天哄着她,这绝技她早就练出来了。”

谢汝:“……”

令尊不容易,委实不容易。

柳夫人哭哭啼啼进了屋,丝毫不给谢家母女插嘴的机会,自己一个人便承担了整个戏台。

“姐姐,我不是不愿意你带阿汝回去,可你看看她现在,可怜见的,她因为我儿受伤,我怎能忍心她伤势未愈就下床随你回去啊。”

“姐姐也是做母亲的,想来也不愿女儿受苦,虽说阿汝非你亲生,但终归也是侯府血脉。”

“在哪儿住不是住呢?就让孩子在我这把伤养好,到时我亲自把姐姐的女儿送回去,你看可好?”

王氏舔了下唇,终于得了机会开口,她想说可以叫人把谢汝抬回去,这人她一定要带走,可柳夫人似是她肚里虫一般,深知她要说的话,抢先道: